从刚才逃跑,却又落入他掌中开始, 似乎就已经说明了她逃不脱。
贺明漓从来没觉得夜这么漫长过, 即便是从前被他欺负的时候也没有。
近乎望了一晚的月亮。
看着它皎洁明亮,看着它摇晃, 出现重影,模糊不清。
她被养得太好, 浑身粉腻如雪,被堆砌而起的时候,叫人爱不释手。他好像是很喜欢,不管握多久都觉得不足的喜欢。
直到白雪上掉落下数朵红梅,红梅在雪中绽开。
她的指尖都抓得无力。她感觉她真的要坏了。
但是有一点。
他只买了一盒。
再怎么想折腾,次数也因此受限。
他好像准备到了,又好像没准备到。
不过,也该够了。总该怜惜着点,这个哭得细细碎碎的女仔。
淡紫色的床单换下了,换作烟粉色的那一套。那般高大挺括一男人,甘之如饴地躺进粉色的寝被世界里,将人捞过来,画面和谐协调。
半成的餍.足。
睡着时,她连眉都还是下意识蹙着的。
但是周身全是他的气息。
被那清冷如霜的味道浸染了个透。
她穿着柔滑的睡衣,乖顺地躺在怀里时,又叫人生出了想触碰的坏心。
只能生压。
……
贺明漓这一觉没睡太久,不舒服地醒了过来。
他被她扰醒的,她细声细气地哼着疼,想去医院。
头回本就太重了些,何况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次。
她又是被细致地养着的,一点不舒服就想到了叫医生或者去医院,自不必提这会儿生理上不舒服,且泛着疼意。
这会儿酒醒了,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贺明漓感觉头都要炸了。
身体的感觉在告诉她一切都是确切地发生过的。可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酒醒后妥妥的不认账,都快给委屈的哭了。她的诉状上能列出来他好多条罪行,根本列都列不完。
什么真戏假做,什么点到为止,什么不着急。
全是泡影。
她不就喝了他瓶酒吗,怎么还要用梨子来还?
她生着气。为的开端,也为的怎么都叫不停的过程。
红着眼瞪他。
却不知,看起来有多可怜,像是小鹿一般。
晨起,他嗓音还哑着,指腹在她腰间轻一摩挲,问:“还这么疼吗?”
撕扯的疼。
她都不知道昨晚到底得是怎样的激烈。
想了想,眼眶又红了,已经含了一包泪。
他皱了下眉,哄也似的亲着她眼睛。可她记着仇,根本不让哄,还别扭地转过头去。
他睡意尽退,对她的话上了心,便要起身,“那我们去医院。”
可是却又被她拉住,她难以启齿地咬着唇,这会儿在清醒过后,又摇了摇头。
——为的这个去医院,她怎么看医生?怎么说病情?
因为这个进医院,她怕她是黎城第一人。
说的要去,又不肯去。
前后摇摆得极快。
他想掀开被子,“让我看看。”
贺明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连忙捂紧了被子,连连摇头,“没事!不用看!”
他却强势。
好不容易抢走被子,去查看伤情。
贺明漓感觉她可能快要死在这里,死死闭上眼,颇有一种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他的架势。
查看完,确实是伤着了,既然她不肯去医院,他便同她商量着:“我去拿药,回来上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