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爹明白……”
“还有啊,若问得仔细,就说解放前,大哥他们结婚后,就早早分出去单过
了,和家里也没啥来往……”
“……唔,文儿,咋突然说起这个来了?是不是部队上有啥事?”
“呃,也没啥事,就是组织上在清查历史,每个人都要过一遍筛子……”
“……唔……”
“爹,您跟娘也说说,让她也留个意……”
“唔,一会儿我就跟你娘提点几句……”
叶茂才点了点头。
最近报纸上又提到了阶级斗争,说要清理一批坏分子。要把解放前潜伏下来的
特务组织和他们所发展的外围成员,一个一个地挖出来。
这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海外关系。
他们家是有海外关系的,这个遮也遮不住。
在局里工作时,他也向组织上申报过,说与外面的四个儿子早已断绝了往来。
早几年,家里连照片都收了起来,也绝口不提海外的事情。
他现在退休了,也没人在盯着了。
不会再有啥麻烦事了吧?
叶抒文把春娃留下了,就返回了家中。
到了晚上,他和甜甜躺在床上说着话儿。
他跟她说,组织上又在清查思想了。这一回,人事处那边找他谈话了,还特别
问到了他哥哥的情况。
徐甜甜一听,有些紧张。
她攥着他的手,压低了嗓门说道:“抒文,就按照咱以前说的口径应对,无论
上面怎么问,都不要改口……”
“嗯,我明白……”叶抒文反握了回去。
非常时期,他会格外小心的。
甜甜说了,只要他好好的,这个家就会安然无恙。
为了甜甜和孩子们,他一定会好好的。
转眼到了月底。
十月三十一号这天,是星期四。
徐甜甜早早地就起了床。
她洗漱了一番,梳好了两条麻花辫。还拉开柜子,把结婚时做的那件红方格外
套取了出来。
这几年,就流行这种小翻领。
现在穿上,也不觉得落伍。
况且,这身衣服她一直没舍得穿。除了逢年过节时穿在身上亮亮相之外,大都
在柜子里面挂着,现在看着还有八成新呢。
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打量一番。
与当年相比,除了胖了几斤之外,变化倒是不大。
镜子中的自己,与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她对自己很满意。
女人就得管理好自己的身材,否则哪里精神得起来?
她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支钢笔,搁进了挎包里。
这是抒文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之物,直到现在还能用呢。那厚厚的一沓子书信,
就靠这支笔写成的,还在箱子底下压着呢。
想到此,她又打开了箱子。
瞅了瞅那包书信,摸了摸。
还从壁兜里取出了那两张结婚证书,看了又看。
现在的结婚证可没那时那么好看了。
见箱子里还搁着两朵大红花,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纸花已褪了颜色,大红色也变成了粉红色。可把折纸一拉开,还是保持着原
有的形状。
红红的,大大的两朵。
任谁也想不到,她至今还保留着这个吧?
如果不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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