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恭维,而是真情实意地在说。
年羹尧将汗巾丢给年才,对于年才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吩咐道:“备水沐浴,我沐浴后出去一趟。”
年才说道:“这么晚了,二公子要去哪里?”
夫人可是会问的。
年羹尧没理他,就是因为母亲要给他定亲,他才准备这些天多出去放松放松。
这时候,轰隆一声,竟然打起了轰雷。
年羹尧皱了皱眉,他还是准备出去。
***
夜深,武安宁很早就睡下了。
武家并非宫里和畅春园,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来打扰。
这两日,莹萼几个都知道娘娘心情不好,做事更是战战兢兢。如今娘娘睡下,她们一众伺候的人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轰隆的雨越发大了。阁楼漆黑一片,守夜的莹萼都已经睡熟了,武安宁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小心地出了武府。
不过,武安宁现在面容已经完全变化,此时就是康熙站在武安宁面前,也认不出她来。
武府所在是汉军镶黄旗所在地,这时候,内城大街上清冷一片,武安宁行了百米,也就见到两三仆人举着伞匆忙回府。
武安宁走出了八旗城,外城的人流多了些,然而在这个时候,多得也不过六七人而已。
多是从酒楼赌馆花楼滞留的人。
武安宁向药铺而去。
这次她要的断肠草。
断肠草这东西,以武安宁的身份向武家和太医院要,那会惹出大祸,所以,武安宁早就准备自己去买。
断肠草虽然是毒,但也是药,所以一些药铺都会存在一些,但是内城的药铺若要购买断肠草,定然需要登记,但外城……一些铺子如果给足了足够的利益,又在这么晚的时候偷偷去买,还是有一些铺子愿意卖出去。
武安宁用断肠草当然不是用来毒死人,她要毒死人根本不会用这么低级的药。
她只是要用断肠草调制医治给康熙的药。
此次时间还是不宜为久,最多一年的时间足够武安宁做很多事了,而且用大量断肠草做出来的药,又怎么会真的无害?
僻静的小街,武安宁敲开了门。顺利的拿到了断肠草,武安宁立刻撑开伞往回走。
回的的确是内城,却不是武家,而是内城一圣人庙。
不同于城隍庙和土地庙,晚上最容易让乞丐和流浪子逗留,孔圣人庙一直都会清清静静地,因为这里不仅有人守着,而且,天下人对于孔圣人有着天然的尊敬。
武安宁落在庙中,看到庙里一侧屋有烛光,随后就皱了皱眉,这守庙的书生竟然还没有睡。
而且还在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下棋。
来这里守庙的几乎都是穷书生,尤其是刚放了桂榜,说不得就有一二未中举人的秀才连回乡的路费都没了,所以,来这里守庙,一月得个两三两银子的差事还是有很多书生愿意做,因为这不仅仅能得银子包吃住,更因为守着圣人庙,对外来说也是体面。
武安宁今天不着痕迹地向连翘打听了这内城的事,这夫子庙就为武安宁看重,有着大型铜炉的夫子庙是最方面她炼丹的地方。这次要炼得丹需要急火,可不是她在畅春园的小香炉所能炼制好的。
她轻柔地放下了伞,然后将斗篷上的帽子戴上。
慢慢走到这侧屋旁边,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两人从思绪中抬起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地皱起了眉,
敲门声不奇怪,但是敲的不是外面大门而是这小门就奇怪了,外面的大门可是下了栓的。
年羹尧压了压手,然后他起身过去,因为他会武,而戴兄不会。
“谁?”
“雨下得太大,小女子求圣人庙一避。”
是个女人,年羹尧心神微松。
“天色已晚,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在庙堂避雨便是,无需在意。”
“可……可是小女受寒,望求公子施舍一火炉热盆……”如果之前的声音是极其动听的话,现在这声音蕴含的无助凄切,可以让人恨不得开门帮忙了。
年羹尧到底还是年轻,虽然觉得一个姑娘出现在门边很奇怪,但天然的大男子主义,不觉这姑娘能对他怎么样,秉着能帮一把也就帮一把的念头,他和戴兄弟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门。
门一被打开,年羹尧就不禁一怔。
门前人衣饰普通简单,却是国色无双,那含羞带怯又欲语还说的眸子让他的心都不由心一颤,他从来没见过这般美貌的姑娘。
屋内一长相普通的男子微微眯眼,就是在这一刻,他眼前突然一黑,就这么直接倒下了地,完了,遇上女妖狐媚了,这是他倒下去的唯一念头。
武安宁重新将门合上。
现在她的身法已经足够快了。
就她这身法,在这两人心里只怕还会以为是妖精吧!读书人就爱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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