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气比傅居年还狂, 以为他是想让他教训那个车上的人才找他。
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盛准会错了意,蔫头巴脑地上了车,老老实实给傅居年当司机,开着拉风的布加迪, 跟在一辆小跑车后面,足足跟了一天。
晚饭时间,他饿了, 但看傅居年没动静,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等了半天, 他怕傅居年也饿,就试探地说:“要不咱们进去吃一口?”
谁知跟了一天的小跑车车主回来了, 独自一人, 开着车离开饭店。
盛准仔细一合计, 坏了, 那里面就只剩余小姐和那个小白脸。
果然, 傅居年的脸拉得更沉。
盛准在车里玩项链, 琢磨着老板此时的心境,奈何他道行不够,实在不知道傅居年用意何为,半晌后,出了个馊主意。
“不然我把这个小白脸揪出来揍一顿,让他离余小姐远点不就好了吗?”
看傅居年还是不满意,他继续:“实在不行卸他一条胳膊……”
“闭嘴。”
傅居年忍无可忍。
盛准打个激灵,像哈士奇一样立马老实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两人从饭店里出来,急忙伸手去指:“他们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外边天色已经黑了,吃完晚餐,该是回家的时间,但门口的两人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隔着太远,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男生微微向女生那边倾着身子,把手机给对方看。
很快,二人就一起离开了饭店。
“跟上。”
傅居年一声令下,盛准不敢怠慢,布加迪化为泰迪小狗,一路上闻闻嗅嗅,慢悠悠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五分钟后,车子在最近的一个商场停下,两个人一起从商场侧门进去,侧门旁边还贴心地放了一个醒目的招牌。
上面写:“要去xx影院的请从此门进。”
盛准搔搔后脑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去看电影了。”
不用他提醒,傅居年当然也知道。
看到余漾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进电影院,傅居年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嫉妒”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不会口不对心地否认,尽管那种感觉很陌生,但一经出现,就会迅速霸占身体里所有情绪。
他不会看不出来余漾的犹豫和享受。
就像曾经的他面对余漾的追求时一样,一边克制着想法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一边又忍不住靠近她了解她。
傅居年并不讨厌余漾的越界,就像余漾现在明知顾朝西喜欢她,也不曾拒绝一样。
他了解,所以嫉妒。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种微妙的反应就会渐渐变质成喜欢,成为生活里不能分割的一部分,化为身体里欲.望驱使的本能,进而跨出那一步。
对余漾来说,这也许不会很慢,他是知道的。
也是这时候他才确信,这个小丫头,是真的没把他当回事。
是真的在耍他。
是真的只为了赢下那个赌约。
她对这份唾手可得的感情并不看重,那天在病床上,还哭得那么可怜。
傅居年忽地嗤笑一声,原来他彻头彻尾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火光一闪,他点了根烟,窗子些微开了条缝,他靠坐在真皮后座上,眯着眼看窗外的光怪陆离,突然开始想,昏暗静谧的电影院里,无人打搅的角落,她会不会也像上次一样,攀上那人的肩,吻上那人的唇……
平静淡漠的一张脸下,嫉妒疯狂滋长。
将近两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傅居年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终于,这场电影散场了,人影稀稀拉拉的从侧门走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没看出跟进去之前有什么不同。
傅居年不动如山坐在车上,盛准不用他发话,一路跟随。
越是跟,盛准的心越沉,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再逛还能去哪逛?
要真是去了酒店开房,后面的人不得把酒店房顶给掀了?
好在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人在路边分开,男生跟女生摆了摆手,跑到马路这边,拐进了另一条街。
余漾没离开,在路边百无聊赖地踩格子,不知是在等人还是等车。
好不容易见人落单了,盛准劝傅居年:“咱们过去把余小姐接上车吧,就说碰巧遇见的。”
傅居年没作声,盛准刚要启动车子,忽然听到一声急刹。
“欸?”他惊讶地叫了一声,“有车停余小姐面前了。”
盛准有些疑惑。
那辆灰色面包车又小又破,不可能是余家的车,也不像跑活的车。
正打眼盯着,忽然发现面包车车身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