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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昕常去的天台正对操场,有时候李文昕会拿着课本来天台坐坐,吹吹风。在楼顶也能俯瞰整个篮球场,天气好时,李文昕能碰运气看到苏启铭来打篮球。
今天体育课正好赶上文科一班和理科十一班一起上,做完准备活动老师带队跑了两圈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吴裘去小卖部买了两听汽水和李文昕一起去了天台。
刚打开的汽水冒着白沫涌出来,从红色壁身向下流,李文昕用大拇指和中指握着瓶子抿了一口。
“听说陈玄为你打架啦?”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说说啊,怎么回事。”
吴裘也拉开易拉罐拉环,喝了一口汽水,“那个祁迹,就是和陈玄打架的人,是我初中同学。以前他就看我不太顺眼,前两天陈玄拉着我跑1000米测试,被他看见了,他见面喊了我一句玻璃。”
“活该被打,嘴真欠。不过他应该不知道你是gay吧?”
“应该不知道,初中那时候我几乎没什么朋友,性取向也是后来才确定的,他可能就是看我不顺眼,随口羞辱我吧。”
“陈玄知道吗?”
吴裘点头,“小文,我想跟你说件事。”他一口气把剩下的汽水灌进去,瓶身被他捏扁,发出一串声响。
“我和陈玄做了。”
李文昕先是一愣,然后瞪大了眼睛,“什么?做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理解的意思。”
“你疯了吧吴裘,你这算什么?给苏启铭当替身?”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我是自愿的,我也不会告诉陈玄我喜欢他。我......骗了他,我说我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陈玄以为我们是在互相取暖。”
李文昕从兜里掏出一盒南京,只剩最后三支,她把其中一支递给吴裘,然后点上烟。
“哎,你自己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实在没必要为了陈玄做到这种地步。”李文昕抖了抖烟灰,吴裘没有点烟,一直拿在手里。“我是不希望你委屈自己。”她握了握吴裘的右手,那只手很凉,她真的希望有个人能让吴裘真正暖起来。
吴裘回握李文昕的手,“小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是心甘情愿的。能这样陪着他,我也总是很高兴的。”
李文昕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她只是大口大口地抽烟,把盒子里最后一支也拿出来抽掉。
看着替他难过的李文昕,吴裘心中还是百般懊悔不该将此事告知于她。
用兰波的话来说,“要么一切,要么全无。”,在吴裘印象里,李文昕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可是这么好的李文昕,为什么要和自己做朋友,吴裘的自卑情绪反复作怪,他觉得这种肮脏的身体交易,已经使自己摇摇欲坠了,他怎么配有李文昕这样的密友。
吴裘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李文昕捻灭快要燃尽的香烟,“你不要担心我怎么想,总之,你做什么,我都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让别人伤害你。”
李文昕抱住他,轻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天空略过两只飞鸟,落下几根羽毛留在远处,风一吹,那些羽毛飘得很远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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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选自兰波的诗:我愿成为任何人,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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