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某种角度来说并没有错，因为秦长风现在已经不算是试炼者了。
出乎很多人预料的是，最先被战败的竟是那气运最高的希见，这让她的支持者很难接受。
生而为仙王之女，血脉高贵而强大，自五岁踏上修行之路开始，一路走来的每一步都是完美晋升，所有人中她最先成仙，也是最先晋升仙王的，近万年来一直是同境无敌，未尝一败。
在那个镜像上苍世界内，很多无上仙王都认为她很有可能成为天庭女帝。
却想不到，毕生的第一败，就是败在了最重要的一战上，这一败让她轮回万载的努力几乎全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是否意味着被上天赐予的力量终究不敌自身苦修磨砺所得？”
一道人影在秦长风身边轻叹，却是朝雪，她所说的也是很多试炼者的心声，命运之子领先了九成以上的时间，却在最后失败，而且败得毫无悬念，在最终对决的三人中，她与另外两人明显有所差距。
如此情形，让人不得不心生反思。
秦长风沉吟片刻后回道：“你可以这样说，但我想如果有机会，任何人都会选择以希见为自己的起点，哪怕重复一万次。”
“也包括你吗？”
“当然包括我，天帝也曾是凡人。”
“我还以为天帝与我等凡夫俗子会有什么不同呢”，朝雪取笑，甚至走到秦长风身前，伸手在他两边面颊上捏了捏。
秦长风登时板起脸：“你可知亵渎天帝是什么罪过？”
“万劫不赦之罪，怎么了？但我记得某人还欠我一个承诺……”
朝雪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天帝又怎样？
讲道理，她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帝妃！
“未来世间将会有大变，会死很多人，甚至所有人都将消失……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进入永恒符宇，我封你为一界宫主；其二，这枚玉简中有永恒符道的所有修行奥秘，你自己修行，最后能否登上九天，以及能不能活过上苍巨劫，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那时我可能顾不了太多……”
秦长风凝视身前光幕，他隐隐已经感觉到第一君之战更像是一根导火索，已经点燃了最终祸劫，因此他也要早做准备，安排与直接有因果牵连的人了。
对于朝雪，封其为一界宫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要知道九个名额其实真的很紧张，光是洪荒世界中就有好几个在等着……
“我说过，这一生我去九天之上也是要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身后。”
朝雪选择了玉简，岁月太短，没能磨去她心中的骄傲，她一直想要的是九天之上独一无二的朝雪女帝，而不是朝雪帝妃。
秦长风没有再劝，尽管在他看来，朝雪的追求显得很没有意义，但世间任何生灵都有选择的权利。
哪怕他贵为天帝，哪怕对方卑微如蝼蚁，他可嘲笑，可以讥讽，甚至可以直接破坏她努力的成果，却不能阻止她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块天帝令，足以让你在除去黯虚之外的任何地方畅通无阻，如果在外面碰得头破血流，我允许你回来，但等着你的可就不是一界宫主之位，而是某位宫主的侍婢了。”
秦长风递过去一块刻着太无二字令牌的同时冷笑不止，他这里可不是某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客栈。
“天帝也这么小心眼？”
对于令牌，朝雪来者不拒，但却很不忿天帝的态度。
秦长风淡淡道：“天帝的心胸比星空还要广阔，但一桌子都坐不下的帝妃宫主们可没有天帝这么宽宏大量。”
朝雪：“……”
便在这时，光幕的画面中闪过一抹刺目无比的血光，将半边天穹染为血色，凄艳而可怕。
结果出来了，最终的胜利者赫然是那以仙王为名的人，至于山行，终究未能完成逆天壮举，败在了最后一步。
且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战败，并不是输在实力，而是……情！
他被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主谋除了仙王之外，另一个人赫然便是那个带他走出卑微，并一路陪伴的青秋仙子。
她将山行的所有秘密与功体缺陷，全都告诉了仙王，从而使得后者在最后的对决中处处受制，最后没有悬念的败北。
“为什么？”山行望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相比于你，我认为他未来更有可能帮我完成大愿，仅此而已。”仙子的神情冷漠无比，完全不像是一个与他相伴了数千年的红颜知己。
“你竟然相信他会帮你杀无仙君？真是傻得可爱啊……”
山行摇头，满脸都是无奈的苦笑，明显很不甘，但光芒一闪他人影便已消失，回归试练塔，一场梦就此醒来，过去的事再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