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少年应了声。
小心地踩着叫上柔软的拖鞋,往阳台走。
水仙花是不大不小的一朵。
绿的绿,白的白,黄的黄,一切都很分明,简单又不失别致。
如她一样。
那次她偶尔说起阳台太空了,要养点什么好呢?
他看着她沐浴在日光下的白净脸颊,忽而说:“百合。”
她愣了愣,说:“百合……是不错啦,那个有点难养,而且我照顾它的时间也会不太够,要不——水仙吧?”
“这也容易,我不用担心某天会养死。”
迎着她璨亮温柔的眼睛,少年点了下头。
少年难免想起第一次遇见婵羽的情景。
那时婵羽已经搬来两月有余,对他家的情况也颇有了解——
他母亲曾是道上某位老头不小大佬的情·妇,可惜还没等到年老色衰就被抛弃,离开后才发现有了身孕,对那样纸醉金迷的生活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一念之差下,他诞生了。
取的是那位大佬的姓,叫贺延川。
只可惜对方早把这老情人忘到天边去了,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很快他母亲就去世了,临死前将她交给自己的兄长抚养。
兄长是个好人。
但好人也有自己的家庭啊!
他有责任感,对贺延川好,可他的老婆孩子却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认为贺延川占了他们很大一部分的生活资源,从此以后,一个本就在勉强维持的家庭,就愈发艰难了。
贺延川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争吵、咒骂的环境下长大,几乎没过一天安分日子。
遇到婵羽的那天,是个下雨天。
家里的盐忽然没了,婶母直接踢他,连伞都不给一把,他其实都习惯了,去得很快,回来的时候却遇见了刚好下班的婵羽。
婵羽对这个住同一栋楼又非常耐看的少年印象颇深,当即喊住他,邀请他跟自己撑同一把伞。
“不用。”贺延川苏所谓地说,“已经都湿透了。”
婵羽还是艰难地踮脚,把伞高举过他头顶。
“少淋一点总是好的。”说着,她掏出了包纸巾到对方面前,看着那人滴水的湿发,“擦一擦,这样会好受一点。”
她的伞是女生常用的那款。
很秀气,不结实,也不宽敞。
贺延川稍稍歪头,就能看到她被淋到的肩膀,可怜兮兮,他再次重复。
“——不用。”
也不等婵羽劝阻,转身投入雨幕。
手里,却带上了那包未拆封的纸巾。
虽未开封,一路下来,却也湿了点进去。
第二天早晨,两人又在楼梯口碰到。
贺延川停了下,等他那位堂哥先走后,回头,跟婵羽稍微点了点头示意。
自那以后,两人相遇的次数越来越多。
婵羽每次见到少年时,他的状态都不太好。
后来又一次,他被打伤后离开家门,恰好被晚归的婵羽捡到——
俊俏的脸蛋和覆盖着薄薄肌肉的手臂都是指甲印的痕迹,看得惨烈极了,婵羽到底心软,刚好门又没关,她一个没忍住,就把少年拉到了自己房里。
少年想要逃离,手腕却被对方握住,他动动唇,说。
“脏的。”
——我是脏的。
婵羽摇摇头,笑着宽慰她:“没关系,不用脱鞋,我等下收拾就好,反正本家里本来每天都是要打扫的。”她难得强势得把贺延川拉到沙发上坐好,皱了皱眉头,像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