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眼泪吧,我看看你姐姐的腿。”
凌强不顾柳诗情的执拗,将纸巾硬塞给她,蹲下身,用手覆上柳诗蕊的小腿。
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柳诗蕊不断地皱着眉头,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小腿似乎断了。”
思绪片刻,凌强还是说着这个结果,他心知腿对现在的柳诗蕊有多重要,一旦明天跳不出来舞,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她。
“那怎么办?!我姐姐是跳舞的!”
柳诗情失了分寸,心中对凌强欺瞒的愤恨一散而空,她现在只想救姐姐。
“我也不清楚…普通脱臼我还能接,但骨折无能为力。”
“诗情,别担心,你看今天大家不都是同样分数,明天也一定是的。”
柳诗情低着头,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凌强的小泥点都获得同样的分数,明天她们也能化险为夷的。
“姐姐,我扶你回去吧。”
凌强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跟着讪讪离开。
*
入夜,
沐白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消毒药品,正用指尖小心翼翼解开之前粗糙包扎伤口的布条。
碎布跟伤口粘连在一起,随着他轻微的拉扯,结好的血痂再次沁出血丝,每碰一下,秦蔓就隐隐皱眉。
“你这只柔若无骨的手真是多灾多难,也不知哪来那么大手劲,去挑人家手筋。”
沐白抬头看着她皱的跟个包子一样的小脸,没忍住伸手捏了捏。
“有没有人说,你这可爱模样有点像仓鼠表情包。”
秦蔓的脸有点肉嘟嘟,显得有点幼态,但一双狭长的眸子却是水波流转,明媚动人,纯真跟艳色在她身上有效融合。
“疼,别捏!小心你的手筋!”
沐白握着她的小手,丝毫没将她的威胁听进去,反倒是处理伤口的动作稍重了几分。
疼的某人眉头皱了又皱,禁闭的薄唇不禁发出痛苦的嘤咛。
“疼了?”
“你说呢??”
秦蔓没好气地说,她虽然在外人不显露,但却实实在在怕疼怕苦。
沐白眉眼带笑,放轻了动作,用纱布轻轻缠绕,重新包扎好,
“那么怕疼,怎么伤到的时候都不知道疼?”
“我没那么娇气,另外没想到富二代还会疼人,我以为都是些纨绔子弟。”
“怎么?看我那么会疼人,心动了?假戏真做不是不可以。”
看着他深情模样,秦蔓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踮起脚尖,吻上的唇瓣,柔软,带着她泪水的苦涩。
他虽然只是个过客,但却像是一个种子,每回忆起一次,它就不自觉生出根系扎进心底。
见她半晌没有回应,耳根红红,眼睛迷离,沐白不禁挑了挑眉,她这是想到那个竹马了吗?
早知就当初放任安妮吃了他,也省得现在烦心。
见她轻咬薄唇,沐白安奈不住心中悸动,索性就放肆一回,又不是没亲过。
秦蔓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唇角一冰,继而冷冽的木质香铺天盖地的袭来,面前放大的俊脸,更是让她脑子短路。
下一秒,迅速推开。
“你干什么?”
沐白用指腹轻轻触碰唇瓣的残温,满意地勾了勾唇,
“见你不说话,以为默许了。”
“乱说什么!我有喜欢的人。”
“嗯?谁?”
眼神微眯,刚才偷腥之后的喜悦不在,氤氲起寒霜,声音压的极低,好似琴弦下压有割手的质感。
“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仇辰么?”
秦蔓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禁莞尔一笑,她心底有仇辰的一席之地,可对他的感情更像是家人,她会拼上一切去保护他,关心他,但却不会依偎在他怀里寻找片刻的温暖。
“你怎么会想到他?”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想来也是,他们从小就是邻居,仇辰是标准的别人家小孩,她的童年,少年时期一直充斥着这个名字。
后来父母亲去世,仇家将她接了过来抚养长大,她所有的快乐时光,都有仇辰的影子,就连死亡,她也是跟仇辰双双车祸。
生亦同衾,死亦同椁,这不论放在哪里,都是标准的言情套路。
小时候,说不喜欢他那肯定是假的,但是看见仇辰换来换去的女朋友,埋藏在心底爱恋从最初的吃醋变成了后来真心的祝福,将他看作是比自己大的弟弟。
那时候她也终于清楚仇辰是她的家人,也只会是她的家人。
“他是我家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秦蔓嘴里慢悠悠地说出。
沐白呆愣片刻,他没想到秦蔓是会是这样的回答,只是定睛看着她,眼神复杂,似是想听她继续往下说。
“沐白,你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我们不不过都是在悬崖上走钢丝,指不定哪天就掉落山崖粉身碎骨,想要的太多,失去的时候就会越难过。更不用说你的喜欢,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起,或者说外力的诱导。”
秦蔓说完一长串,神情定了定,眸光带上一抹笑意,勾了勾唇,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更何况,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沐白听到后半句,身型一滞,随即粲然一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