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让我们选择最差的一个,同组的一姑娘疯了。
她没有完成自己的动作,成为了全队最差。
她也死了。
我还看到了昨天死去的女孩,她变成了一座雕塑,被人搬到了雕塑教室。
我的腿越来越痛了,但还能坚持!
加油!穆晓晓!
】
【第四天
2007年10月18日
又有人死了。
是美术班的。
不过习惯了,不是我就好。
腿越来越疼,已经肿起来了,妈妈给我的红色编绳有点勒脚踝,
我不想摘掉,那是妈妈送我的祝福。
】
【第五天
2007年10月19日
死了两个人。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我已经下不了地,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穆晓晓,必须活下去。】
秦蔓的视线定格在最后五个字上,‘必须活下去’,小姑娘日记中所写的,正是现在他们所经历的。
“蔓蔓,在看什么?”
忽然,腰间一紧,肩头一沉,熟悉的木质沉香扑鼻而来。
秦蔓将本子递给身后的顾淮,“自己看吧。”
拿到本子后,寥寥翻了几页,顾淮挑挑眉头,“穆晓晓…是个会跳舞的妹子。”
“你看半天就看到个这?”
重点抓的真好。
“那还有什么线索?”顾淮将本子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两只猪还挺可爱,这只白的挺像你。”
“那两头都是公猪,这不是重点!”秦蔓没好气地从他手中抽过本子,“你知道一个副本不同玩家能进几次?”
“很多次,穆晓晓也是玩家,是2007年那时候进来的。”
“我还以为是一次性的,可我没遇到过进过同一个本的其他玩家。”
秦蔓想在顾淮这里确认,是不是之前的玩家都失败了,所以他们才能进来。
但顾淮沉默不语,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不能说吗?”
“嗯,但蔓蔓你心中不是有答案吗?”
他变相地确定了秦蔓的疑虑。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穆晓晓在第六天演出时出现了意外,没有活着出去,甚至他的同伴也全部丧命。
正在她思考时,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温柔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去洗漱吧,时间快到了。”
“嗯。”
秦蔓轻嗯一声,将小本子收到口袋中,弯腰去拿自己的洗漱用品,但思绪还是飘忽,在猜测最后一天的表演到底发生了什么。
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却被人拉住。
“看点路,你差点撞门框上!”
她回过头,看着顾淮清隽俊美的面容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昳丽,像是镀上一层高斯模糊的滤镜,变得虚幻。
“别担心,万事有我。”
他清冷的话语飘进秦蔓耳中。
不禁心中一暖,可不是嘛,她现在可是开挂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
“对啊,我可有个免费打工仔,差点忘了。”
“打工仔?”
顾淮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好,会努力转正的。”
没再理会他的贫嘴,向外走去,许是去的晚的缘故,走廊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秦蔓没多在意,向着水房走去,但走到正中间时,一种异样感涌上心头。
似是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像是只被觊觎上的猎物。
脚步停顿片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但眼睛却是以极小的幅度四处搜索。
忽然,发现楼下的大槐树后有异样,隐约之间可以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定定地注视着她。
见秦蔓发现了她,仓皇离去,钻进后面的筒子楼里。
这么短的距离,秦蔓是完全可以看清那人的。
可是视线不知怎么的,在清晨微弱的阳光直射下,本就黑白的世界,又降了几个亮度,变得十分晦暗。
秦蔓恍然,不禁想起穆晓晓本子上所说,‘腿越来越疼’。
看样子自己的视力也会一天天地变差,可能到最后她会变成瞎子。
瞎子怎么可能在最后表演现场画画?!
如果放任不管,穆晓晓和她同伴的命运,也将可能是他们的最终结果。
草率地洗了洗脸,思虑再三,她决定去楼下看看。
正值炎暑,院中的大槐树枝繁叶茂,树干极粗,二人环抱,才能勉强抱住。
所以树后站人,确实不易让人察觉。
秦蔓来到那人站过的地方定睛看看,潮湿的泥土上浅浅印着一双脚印。
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脚印深度,一深一浅。
刚才是谁,心中已基本明了。
可是,舞蹈班老师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被发现了还要仓皇逃走。
看着筒子楼敞开的大门,她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上去看看。
大门的里面黑漆漆一片,像是通往未知世界的入口,踏进一步,或是天堂,亦或是地狱。
这栋楼一直封闭着,好不容易打开,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忖度再三,秦蔓毅然决然地踏进了楼里。
刚一进去,铺天盖地的黑暗竟让秦蔓霎时间失去视觉,入眼的是一片漆黑,槐树的枝叶挡住了仅存的几点光亮,早风一吹,树叶哗啦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