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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仇春倒是对他主动解释:“这是死神牌。”死神,听上去就不是个好牌。祝弃霜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没说出来。仇春点了点他手上的牌,缓缓道:“接受属于你的现实,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什么意思啊?”三十三显然比祝弃霜更上头:“小霜抽到的不是国王牌吗?”祝弃霜没多在意仇春的话,随手将牌放进口袋里。“我也来抽一下。”三十三不满地撸起袖子,随手挑了一张牌:“哈,倒吊人,根本不准嘛,你是夜市摆摊的占卜师吧。”“够了,无聊不无聊。”李宁打断他们对话:“我要睡觉了。”“那就分房间吧。”班儒接话:“就七个人就分三个房间,就左右两间,不要分开太远,也好有个照应。”李宁犹豫了一下,指了指祝弃霜和阎都两人:“我要和男的睡一起。”他脑子倒是转得快,祝弃霜和阎都看上去身手都不错,和他们一起肯定比和那几个女生待在一起安全。祝弃霜淡淡道:“除了和他,我都行。”李宁脸涨成了猪肝色。阎都拍了拍祝弃霜的肩:“我和祝弃霜一间。”班儒隐隐有些犹豫:“那我和李宁……”闫慧敏这时看了看祝弃霜,又看了看阎都,瑟瑟地走到班儒身边:“我和你们一间吧,我可以睡地铺。”“你睡床吧。”班儒温和道:“你是女孩子,我们俩打地铺就行。”剩下的三十三和仇春一间,也没什么意见,三十三倒是想和祝弃霜一起,只是慢了一步。祝弃霜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和阎都这个新室友相亲相爱的意思。阎都眼睁睁看祝弃霜径直走进隔壁屋子,甚至没有给他留门的意思,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捏住了他了脸颊肉,强迫他转头。阎都手上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祝弃霜的下巴几乎都要被他掐碎。阎都兴致盎然。祝弃霜真的有吃这行饭的条件,皮肤白腻,有种宣纸般的脆弱,似乎一碰就碎了,被他捏起的两边肉微微泛红……让他萌生出一种想让他死在手上的欲望。祝弃霜被他挟持,表现也不是很慌乱,纤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即使被他强迫着扭头,眼神也不落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阎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是觉得他好看。他的好看,又漂亮、又干净,不是那种沾着脂粉的美丽,而是一种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清癯的通透感。阎都定定地看着祝弃霜的脸,手逐渐往下移,骨节分明的手就要扼住祝弃霜的脖子。祝弃霜这个人,好像无懈可击,身上充满矛盾。既言行温和,又带着无法预测的攻击性。
从第一面见到他,阎都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令人厌恶的气息。那股冲动冲击着他的大脑,就仿佛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没有任何理由,又理所当然。他的兴味、毁灭欲和厌恶感交杂在一起,控制着他逐渐收拢的手指。不管祝弃霜是谁,在这里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阎都冷垂下眉眼,却看见祝弃霜突然勾起了嘴角,不禁怔了一下。一阵清晰的刺痛从小腹传来,阎都骤然松开手,发现祝弃霜的一只手,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银制餐刀,显然和刚刚被他拿来挡住蛇嘴的餐叉是一套。餐刀的前半截已经没入了阎都的小腹。祝弃霜松开手,没有直接把刀拔出来让鲜血喷溅,放了阎都一马。“别招惹我,阎都。”他脸上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表情,阎都在这时却彻底看清楚了他的眼神。祝弃霜的瞳孔幽黑,像湖水一般从深处透出宝石似的翠微色彩,眼里含着笑意。阎都却在这时,察觉到了从见面至今祝弃霜对他最强烈的情绪——厌恶。原来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无端的厌恶,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却如此厌恶着彼此,就像是天生的流淌在血液里的记忆。真是,太奇怪了。阎都笑了一下,稳住刀刃:“你藏得可真深,刚刚那场面你都不拿出来,就为了防我?”祝弃霜冷漠和他错开身,将门带上。阎都摇摇晃晃地跌坐在沙发上,一手随意摘下脸上的口罩。祝弃霜用余光瞥了男人一眼,看阎都种种言行,本以为他会是个满脸凶相的男人。但阎都摘下口罩,却是一张冶艳漂亮的脸。凤目泪痣,薄唇殷红,标准的男生女相,然而他身姿挺俊,骨相锋利,还能够得上个帅哥的称呼,不算过于女气。阎都将口罩揉成一团按在自己小腹的伤口上,另一只手握住刀柄,不带丝毫拖泥带水,一把拔出,血色迅速染红了口罩。他仰在沙发上,不时嘶一口气,垂着眼睛看祝弃霜:“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刚刚那个死羊说过,我们的一举一动二十四小时全程直播,你刚刚捅我可被所有观众看见了。”祝弃霜站在床边,解开外套放在椅背上:“我知道。”“那你就不怕人设破灭,明天排名垫底吗?”阎都嘴角咧开:“站在这里的要是那个女学生,估计已经死了。”祝弃霜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脱掉了外套,身上只穿着最里头的黑色练功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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