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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迷恋的,只是与命运抗衡的力量。那为何不尝试着自己面对?宁可买醉,宁可沉溺于虚无,宁可出卖自己的灵魂,宁可将自己托付给完全不相干的人。谈寂不太明白。“那你呢?”他看向柯枫。“我?”柯枫笑道,“我的天赋是公司机密,道上几乎没人知道,所以迷恋我的人应该都是图我这张脸。”“……谁问你这个?”谈少爷咬牙切齿。柯枫被他这个表情逗得笑了好一会,才认真道:“我觉得一朵花很美,并不会将它摘回去,我希望它能在泥土里,阳光下,枝繁叶茂,哪怕它也许不属于我,我也不希望它枯萎在室内的花瓶中。”谈寂仰脸看他,轻声道:“但花不会回应你。”“没关系。”柯枫也认真的看着他。谈寂垂下眸子,静了好一会,直到柯枫以为他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我尽量学。”他回答了白天在餐厅里柯枫说的那句话。禾月也在雷声里清醒了过来。雷雨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细碎的喘息声,暧昧旖旎,从另一个房间中倾泻了出来。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会,还是抓了压在枕头下的折刀,起身过去查看。禾月想起了回来路上被淋湿的衣物,新悦大约是受到了人偶的惩罚。那个出没于夜间的,会伪装成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来引诱人违反规则的人偶。他握紧手中的折刀,深吸了一口气。然而隔壁房间里的场景,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缱绻。新悦的床边站了一个酷似顾流光的人影,它单膝抵于床边,右手死死掐住新悦的脖子,神情冷漠而高傲。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人影转头看向了禾月,它的动作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像是一个被无形丝线吊住的傀儡,肢体僵硬,反应迟缓,但力气巨大。禾月未曾犹豫,冲上前以折刀横向掠过了它手肘与手腕间的几处关节。无形的线被刀刃切断,人影如黑雾一般扭曲弥散,终于变成了一个人偶的模样,落到了地上。被放开的新悦正好睁眼看见了这一幕,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了他的肺部,使他不得不猛烈的咳嗽起来。原来使他感到快乐的,并非与心上人的缠绵,从始至终都只是规则对他做出的惩罚,只是窒息带来的强烈错觉。禾月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人偶,精致小巧,触感竟如同细腻的肌肤一般。他果断的找了张桌子放下,回来查看新悦的伤势。人偶变做的人影力气果然极大,新悦修长的脖子上俨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手印,正由血红转为青紫。
“还好吗?”禾月轻声问。新悦支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脑的缺氧让他感到了剧烈的眩晕与疼痛,声音也哑得像是被沙纸反复摩擦过一般。“为什么要救我?”禾月似乎愣了一下,道:“救人要什么理由。”时隔两年,新悦在局中听到了和顾流光当年一模一样的回答。“难怪……难怪他这么喜欢你。”他喃喃道。“嗯?”禾月在桌边的地上找到了一个暖水瓶,里面盛满着温度适宜的白开水,他倒了一杯慢慢的喂给新悦。喝了温水的新悦似乎缓过来了一些,他仰脸看向禾月:“你是顾kg的现任男友吧……他舍得把这把刀给你,我很意外。”“不是,”禾月收了折刀,轻声否认,“这把刀对他很重要吗?”“你有没有听人说过,顾kg曾经有一个特别在意的恋人?”新悦反问道,似乎是想要在禾月的脸上,看到些许的嫉妒或者不甘。但禾月只是平静的点头,问:“这把刀和他的恋人有关?”“据说他自己破的那个局,就是为了那个人所成的,”新悦似乎有些失望,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只知道这么多,顾kg说对方是圈外人,他真的把那个人藏得很好。”禾月静了一会,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折刀。半晌,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惩罚应该已经结束了。”新悦捂着脖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禾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装饰简单干净的房间里,静静的立着一个人影。禾月仔细看了一会,活活被气笑了。“大哥,”他说,“你好歹换个人吧,我脑子里是只有顾流光吗?”人影静静的看向他,仿佛是无声的肯定。禾月没忍住低骂了一声,道:“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我听说,人能在幻觉之中把某个人替换成某一段经历的主角,但却无法想象出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人影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丝裂痕。“假设我连顾流光的手都没有牵过,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禾月笑道。人影:“……”规则大约是从未想过有人会寡得如此理直气壮,它任由禾月切断了傀儡的丝线,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漂亮的人偶。“草,”禾月收了刀,怒骂道,“居然真的没牵过。” ·姨姨清晨七点,六人同一时间收到了崭新的规则。「请于早上八点之前到达餐厅,切勿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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