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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吴伶像是受到了什么可怖的攻击一般,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凄厉地惨叫起来。
她身上的皮肤,还有那些被大块扯开的伤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腐烂。
看着她的惨样,苏子黎小小的嘶了一声,然后转头冲向门口的位置。这次的符纸其实也没有标明是什么种类的,上面又都是鬼画符,没有使用说明除了专修这门的专业人员,基本没人能判断出来是个啥。
但是已经使用过两次的苏子黎为它们打了个大大的五星好评!
不管是什么种类的,都很好用!
就是有点贵,下次能不能打个折?
背后带着腐臭味的腥风袭来,吴伶的怒骂声拔高了一个调子,尖锐地仿若一个不怎么好听的高音演唱家。苏子黎连窜带跑,直接冲到了房门口。
“没有用的!”
吴伶冷笑着怒吼。
“那扇门只能进不能出,除非你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否则,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
气到癫狂的女人总会干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她把自己的肋骨当成标枪砸了过来。
破碎的风声在耳畔一闪而过。
苏子黎极限地在奔跑过程中往边上闪了一小步,但也没能避开全部,一阵锋锐的凉意自腰间一闪而过,他踉跄了一步,咬牙继续往前冲去。
一秒后,他扑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而那根伤了他的肋骨正扎在门板上,尾端犹自颤动不休。
一只腐烂地,已经只剩骨头和烂肉的手掌自身后探过来,狠狠地抓向他的后心口。苏子黎的心跳停滞了一秒,身处绝境的凉意飞快地自背后窜到了天灵盖。
他努力最后挣扎了一把。
但依旧没能挪动多少位置,因为前方已经再无空间。
下一秒——
“吱呀”一声。
那扇被所有人都认为绝对不会被开启的门被打开了,一根熟悉的链条从外面窜进来,速度飞快地缠上吴伶的身体,然后狠狠地把她往边上一摔。
“砰!”
骨骼和地板撞击发出巨响。
苏子黎清晰地听见了好多声同时响起的骨裂声,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肋骨,然后被腰侧部位的伤口给疼的龇牙咧嘴。
“怎么会这样。”
吴伶的状态极差,在经历过符纸的一番摧残后,又被这么当做大型抛物垃圾狠狠一砸,本来就不算正常的骨骼更惨的,简直就像是一辆饱经车祸的可怜小破车。
即将散架的那种。
但是她完全没有关注自己的状态,反而绝望地呢喃起来。
“怎么可能啊。”
“你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这不公平,它为什么会放你进来啊!”
最后一句,她是嘶吼着朝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而那人站在门口,手上缠着那根束缚住她的链条,面容冰冷,明显带着怒意。
贺铉扶了扶自己的镜框,他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收缩手里的锁链,尽管吴伶极力挣扎哭喊,她还是一点一点地被拖了出去。
“游戏是最公平的。”
贺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吴伶,你违规了。”
苏子黎在门口听着他的声音,他靠着墙壁,右手捂着自己的腰,嘴角掀起一抹愉快的笑容。
是啊。
吴伶违规了。
这一点,是他在看到身后有人出现时就想到的,到后来看到房间里有人时,更是确信了这一点。
游戏虽然残酷,但是它很讲究公平。
你看它鸡婆到为了保持密室环境的完整性,居然连座机这种东西都保持畅通了就知道。它肯定是个强迫症,还是那种完美主义者。
密室里允许npc存在。
但只介于本来就该存在密室里的npc。
而吴伶是跟着他,从外面进来的。
她违反了规定。
所以她必然得到惩罚,而最好的惩罚方式就是游戏或者它手下的某人直接来把她给拖出去。
“要怎么处理?”
苏子黎靠着墙扬声问道,话音未落,他就听见了砰地一声,还有吴伶越来越远的惨叫声。
他嘴角一抽。
莫名想起了之前贺铉手抛高跟鞋女士她们的样子。
这是又重新来了一次?
“丢出去就行,”贺铉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她违反了规定,游戏会对她做出处罚的。”
“啊。”苏子黎应了一声,他从冲刺的体力消耗里缓过来了些,扒着门口探出头,对贺铉挥了挥手:“合作愉快啊,我差点以为你没懂我意思呢。”
之前电话似乎被占线,对面没声音的时候,他将自己看见身后有个长发女子这件事告诉了贺铉。当时其实也没准备怎么样,只是想着
', ' ')('电话都打了,不交流点信息就有点浪费。
没想到真的关键时刻心有灵犀了。
苏子黎还有点后怕。
“这吴伶到底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能跟着我进来?不是说外面的npc都不能随便进密室的吗?她开挂了?”
贺铉刚想说出口的话被苏子黎迎面而来的十万个为什么给堵了回去,最无奈的是,这个问题他还没办法仔细回答。
“机密。”
他只憋出了这两个字。
苏子黎:“?”
他歪歪头,而后恍然大悟。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贺铉却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了苏子黎的腰侧,黑色衣服被擦开了一个大口子,从腰后直接划到腰前,整个侧面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血肉被擦掉了一层。
鲜血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下衬托地格外惨烈。
“你受伤了。”贺铉道。
“嗯,”苏子黎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疼得呲了呲牙,但有了吴伶之前的惨状对比,他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个,被npc仇恨值拉到最高袭击,结果就弄了这么个小口子,有什么好难受的?
他随意地拉了拉自己腰侧的衣服,道:“没事,就是一个小伤口,等等我去喷点药就可以,你……”
不用担心,就是一点小伤。
这句话被他吞进了肚子里,戛然而止。
因为——
贺铉突然伸出手,以没有进门一步的高难度姿势,小心地抱着他的胳膊,伸手一提,直接把他提到了门口,差一步就走出去的地方。
他皱着眉低头,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伤口吹了吹。
苏子黎:“………………”
我靠!
温热的气息打在伤口上, 火辣辣的感觉上覆盖上一阵暖意, 不痛不痒的。
但是苏子黎却差一点直接把自己给弹出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看着贺铉,这个角度他仿佛是跪在他面前似的。他能看见他长地能在皮肤上打下一点浅浅阴影的睫毛, 正微微颤动, 能看见他那张哪个角度都很好看的脸正凑在他腰侧, 虔诚地凝视。
仿佛是一个忠诚的骑士正为他所效忠的……
停停停。
这种奇怪的脑补可以停下来了。
什么鬼的骑士公主, 他肯定是看西幻题材的小说看多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联想。将电影里那种公主穿着黄色蓝色漂亮大裙子的样子在自己身上一套, 苏子黎打了个激灵,彻底就从那种奇怪的联想里出来了。
“起来起来。”
他抓着贺铉的手把他给拉了起来。
“我这就是一点皮外伤, 等等处理一下拿绷带处理一下就行了。”
苏子黎噎住了。
因为他一下子不知道接句什么话还好。
夸奖贺铉做的对?
那不是扯淡嘛, 你又不是什么神仙, 也不是什么小孩子, 不能吹口气就能把伤口给治好,也不会相信那种吹吹就不痛了的哄小孩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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