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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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

回想起那些年他沉迷观看的极乐净土之类的歌曲,突然也有点好奇。

“要是我没学过,就看过很多遍的舞蹈,我能够在这个阵法的加持下跳出来吗?”

狄让:“……”

“梁山啊……”

他语重心长地劝导:“这阵法虽然不科学了一点,但它也是有遵循基本法则的,不可能凭空让你学会舞蹈。真要能学会,那我不如去开个舞蹈教学班,包教包会,一次搞定,多赚啊。”

梁山:“……可是你也出不去啊。”

狄让被痛击灵魂,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说的也是,在这里没谁会对舞蹈有需求。在这里,连钱都没有屁用,我真是想想就心痛,我好不容易赚了那么多钱,那是就有望首付了,结果就被弄来了这里……”

“没事没事,”梁山努力安慰他,“反正首付也就一个开始,成功了你还要还几十年贷款。在这你还不用还钱了呢,每天在游戏这里除了吃饭需要花点积分,住还是挺舒服的,一分钱不花呢。”

狄让:“也是,我们npc比你们赚的多多了,一次密室赚的积分是你们好几倍呢。”

梁山:“……”

一时之间,他竟然没想到该怎么怼回去。

探头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他们俩就没人了,梁山挠挠头,感觉十分奇怪:“我苏哥哪儿去了?照理来说,他应该在这里的啊,他不会没等我就走了吧?”

“是啊,他就是没等你。”

狄让冷静吐槽:“在男朋友面前,你算什么?啥也不是。”

“……”

梁山噎了一下,但随即十分惊喜:“我贺哥来了?我还以为这密室他没法出来呢,他们俩干啥去了?不会联手去干架了吧?”

“差不多吧。”

想到之前的场景,狄让就很愁:“他们俩先上去看戏了,怕你一个人在这被偷袭就让我在这等等你。还说什么,怕楼上的场面太血腥,一会儿打起来不好看,毕竟大家关系不错,等等万一把我爸给打了,也怪不好意思的。”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生气。

“特娘的,他们都知道不好意思了。”

“就不能不打我爸吗?!”

梁山劝他:“苏哥他们应该不会那么不给面子,我觉得肯定不会上去就打的。他们这么说,应该是觉得……你爸可能老当益壮,身强体健,肝火还有点旺,不小心抢先对他们出手了,所以他们才会反打。咦,狄哥你爸应该不会那么暴脾气吧?”

狄让努力思考:“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有记忆,但我还是扮演的那个,我们俩就表面父子。我进来之后他就没有鸟过我,一天到晚在房间里对着家里照片看呢,恨不得自己钻进去。”

梁山:“……”

他回忆起当时打开门看到的那一幕,喉咙干涩的询问道:“狄哥,你的意思是……你爸是那个……卡在门框上,一推门就直接从上面掉下来的脑袋?”

“是啊,”狄让理所当然的点头,“你们没看见我后来还偷偷地把他和照片放一起了吗?本来还想给他点个香的,我记得他不抽烟,怕这个味他不喜欢,就没给他点。”

“……”

一想到之前他们在厂长的注视下,翻他的办公室还拿走了录音笔,梁山就觉得背后发凉。没出事真是太不容易了,看来厂长的脾气其实还挺好的,而且……

梁山由衷地感慨:“狄哥,我觉得厂长对你其实还是挺宽容的,你看之前我们在他那里乱翻,他都没有动手,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是,”狄飞残忍地揭开事实真相,“因为当时贺铉在外面蹲着,我爸怕被他打。”

梁山:“……”

这真是……

npc界感觉也非常地从心呢。

此时楼上的场面已经极其火热,凭借着一腔不愿去死的决心,玩家们行动力很强的在走廊那边来回摸索。路肯定是没找到的,毕竟苏子黎他们之前并不是走的正常路线,但是他们够莽啊!

在发现走廊尽头的墙壁与边缘有些许不同,一看就是后面有人再砌了填上去的之后——他们把墙壁给拆了。

有一就有二,拆了一回之后,

在凿墙之前, 苏子黎他们的经历已经被其他玩家分析了一遍又一遍。初步判断, 在这个转弯口,或者说以这个猪头为分界线, 在外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只有进入里侧之后,才有可能会被袭击。

具体被什么袭击,苏子黎他们一笔带过没有提,只是告诉他们这里面很危险,是鬼物的栖息地。

想想昨晚还有之前观看审判的经历, 玩家们都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恨不得随身端着黑狗血,脸上贴满黄符纸,随时随地准备向外冲锋,两脚抹油。

但准备地再充分的人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开门红。

扑面而来的,是带着腥臭的阴森气味。

仿佛是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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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干瘪丑陋到有些可笑的猪头颤动着, 自它嘴中挤出来的那张人脸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不知自何处, 传来了瓷器龟裂的清脆声音。

“咔嚓——”

灰尘和四处扬起的粉尘混为一体,模糊了视线。

整个房子像是巨人手里的玩具一样,被轻易揉捏破碎。细密的裂缝从墙壁到地面, 疯狂蔓延, 连同那张人脸一起——轰然破碎。

玩家们惊恐地尖叫着, 转身逃窜试图逃离这个快要倒塌的地方。但当他们转身想跑的时候, 才发现一堵厚实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堵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无处可逃。

“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兵荒马乱中,有人惊恐地嚎叫起来:“他们和这些npc都是一会儿的,他们要害我们。故意让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让我们来送死,等我们都死了,他们就能出去了!”

苏子黎他们走过来时,就听见了这几乎是指名道姓的指责。

“看来他们精力还挺旺盛啊,”苏子黎微一挑眉,“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发黑锅,不和你们串通一下,都对不起他们说的这话。”

自突如其来享受到福利后,贺铉就一直跟在苏子黎身后,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背景墙都在飘洒粉红色的小花花,靠近他就可以嗅到一股快乐的味道。

闻言,飘洒的小花花停了。

贺铉皱眉道:“我让他们动作快一点,尽快搞定吧。”

“不用,该怎么来就怎么来。”苏子黎拉着贺铉的手,低声笑道:“贺boss,我们俩就在边上看戏,行吗?”

“行。”

行,有什么不行。

这种情况,就是苏子黎问他能不能反过来把厂长他们打一顿,贺铉都会说行。

于是,在玩家们惊恐叫喊声中,苏子黎优哉游哉地搬了个凳子,开始在边上围观。

“咔嚓——”

墙壁抖地更加厉害了,仿佛是地震现场遇上了年久失修的豆腐渣工程,振动的幅度堪比刚出炉的米糕,duang~duang~地来回弹动。

在外面看见这种场景,也许会觉得有趣,现代年轻人们估计百分之八十会掏出手机,立刻给朋友圈或者朋友录下一段小视频,再配上一句以“卧槽你看我看到什么了”为开头的倾述句式。

但如果你身处在这建筑内,你可能就会被扑面而来的粉尘呛地哮喘发作,呼吸不畅,顺带心率飞涨,两腿发软,恨不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砰——”

“咦,怎么就真的跳下去了?”

苏子黎惊了。

“这心理素质不太行吧?我听隔壁一直在喊,感觉还在精神恐吓状态,还没正式进入惩罚呢,他就吓得直接跳下去了?”

他拉开窗户探头一看,发现跳下去的是004。他看起来是个体型肥硕的胖子,但行动起来却比常人更加敏捷,也更加果断,在发现事态有变之后,他就准备逃跑。

跳楼听着是很蠢,但如果这楼只有两层楼高呢?

004熟练地护住头脸,直接往下一跃,厚实的脂肪成了最好的缓冲垫,只是在地上翻滚了两个来回,他就利索地爬了起来,起身就开始往外面跑。但还没跑出去几米……

“噗嗤——”

地面上诡异地涌出了一根尖刺,直接把他像是串烧烤串一样,捅了个对穿。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将那根尖刺染上了一层深色。

004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透过自己胸腔扎出来的尖刺,他茫然地伸手挣扎了两下,但却无法将自己从这根尖刺上拔下来。

很快,他就失去了动静。

“蠢货。”

隔壁有人怒骂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墙壁的异动给惊地说不出话来。

扭了半天都没倒塌的楼房,在这一刻揭开了它为什么质量那么好的秘密,因为它的本质,根本就不是一幢房子。细小的眼睛自墙壁缝隙中睁开,密密麻麻的,带着无尽的仇恨和审视,凝视着所有人。

痛苦的嚎叫声在耳畔响起,一声又一声重叠着。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老师你不要这样,不要碰我!”

“妈妈你不要打我了,我好疼啊好疼……”

……

厂长的醒来只是一个开始,作为密室的核心,他的愤怒将整个密室都唤醒,以一种残酷直接地,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状态,将密室的本质鲜明无比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根本不是什么阵法,也不是什么玄学。

所谓的公平之称,所谓的称量,不过是无数受害者的怨念叠加在一起之后,对你进行审视。如果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中有一件与他们的经历重叠了,那怨念就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直到密室将你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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