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酒?”千梧说着挑眉,“我就觉得那天的酒有问题,喝得人头晕目眩。”
江沉微妙停顿,“那是你喝多了。”
“难道你没喝?”千梧挑眉,“我看见那么多人举杯朝你去了。”
江沉嗓音低沉,“没喝。那天我本来准备逮住你说几句话,哪有闲心和别人喝酒。”
“喔。”千梧张了张嘴,“你把天聊死了。”
他低头继续吃饼。
余光里,江沉很不满地瞟着他,但他却装作浑然不觉。用牙齿撕开酥脆的饼皮,吞下一口甜糯的红豆沙。
“屈樱手艺真不错。”他笑着说,“回头如果能一起从副本里出去,要让她做一桌大餐给我们。”
身边的江沉没吭声,千梧一扭头,发现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千梧问。
江沉摇摇头,随手按上鼻梁,“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妙,她竟然是英的主厨。”
千梧勾起唇角,“嗯,严格算起来,我们在神经外都算有交集。”
两只红豆饼,千梧只吃完了一只半,剩下半只江沉咬几口就解决掉了。
他们走到陈家时,雨刚好停歇,天色已大黑。街道空荡荡,江沉在陈家对面的巷口脚步稍顿,片刻后指着巷里说:“他们在这。”
千梧什么动静都没听见,跟着江沉走进巷子深处。
“千梧——”彭彭压低的气音从黑咕隆咚的深处传来。
千梧加快脚步走近,问道:“见到炼狱子了吗?”
“他巡街经过一次。”钟离冶语气如常,对着彭彭叹气,“没必要藏吧,我们又不是出来做坏事的。”
屈樱也忍不住说道:“刚才他经过时不可能没发现的,人家压根懒得理咱们这些人,别给自己加戏了。”
“这——”彭彭面露犹豫,瞟到千梧后立刻不忿道:“不许笑!”
千梧敛起笑意,摆摆手,“抱歉,我以为天黑你看不见。”
一阵晚风穿巷而过,带起一阵肃杀。
千梧忽然低声道:“他就在这附近。”
“谁?”彭彭立刻紧张,“炼狱子还是炼狱午?”
千梧顿了顿,“都是。”
可随后,街道上再次落于寂静,仿佛千梧感觉失灵,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沉无声地翻动着法典,借着一道火折的光,看着上面的小字。
今天千梧睡着时,法典上又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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