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天之前,还有今晚。”千梧语气淡然,抬手扭开门,淡淡道:“今天有人跟我说,第一名都是会死的。这样说来,我无论如何排在你前面。我都没害怕,你慌什么?”
他说着踏入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安静的房间里,千梧坐在床上静静地思考。
留声机里还在放着阿九的唱片,他仿佛已经听入了痴,一会不听就觉得难耐,刚才下去吃饭这一会功夫,都十分想念阿九的声音。
所谓绝代歌姬大抵如此,即便看不见她本人,只要离她稍微近一些,就会被吸引,难以自主地爱上她。
江沉轻轻推开门进来,说道:“你走火入魔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千梧喃喃道。
江沉闻言忍不住低笑,千梧瞟着他,“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和你很像。”江沉说。
千梧一声叹息,抚额道:“谁都跟我像,上一个副本里你说炼狱子跟我像也就算了,阿九是个女的,是歌姬。”
“难道你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里,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你发疯吗?”江沉笑笑,“上帝的眼泪。越是高傲冷漠让人捉摸不透,就越让人难忘。不说那数不尽的平民老百姓,你知道分开这几年,我在军部或富商的酒会上,听过多少人谈论你吗?”
千梧不过一笑,“那些大人物,有几个是真心爱画?背地里的思想又有多脏?”
“阿九面临的未尝不是如此。”江沉淡淡道。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忽然听到楼上一声巨响,像有沉重的家具被挥在地上。
千梧一下子站起来,“有人去了发爷的房间。”
江沉脸色也是一变,二人匆匆跑出去,迎面碰见刚从房间里探头出来的彭彭。
千梧一下子松口气,立刻问,“钟离冶呢?”
“在这。”钟离冶从房间里走出来,随后屈樱也出来了,说道:“不是我们的人。”
千梧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
“是教授。”江沉道:“教授坐不住了。”
所有人赶到楼上发爷的房间时,教授已经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
撕碎成两片的生死契盖在他脸上,遮掩掉了他死不瞑目的表情。巨大的留声机被横扫在地,阿九的唱片断成两半,滚在一旁。
“作死。”发爷咬牙切齿地笑,“猜到了我讨厌这玩意,还拿着东西上赶着来找晦气。”
“你凭什么撕碎他的生死契——”蒋阳阳浑身发着抖,“凭什么?!”
“凭我拥有曲京赋予我的生死决策权。”发爷冷笑,“我只说参选的人,末位一定被淘汰。但我没有说过,惹怒我的其他人就不会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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