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手交锋,瞬间的迟疑,便是机会丧失。
就在薳启疆打算擒下楚河的一瞬间,柳下跖已经扑面过来,一棍朝着他的后脑勺击去。若是打的结实,即便薳启疆的脑袋是首山铜打的,只怕也要被融化打爆。
此时薳启疆已经不得不回身一矛,以截击柳下跖的石棍。
楚河趁机遁逃,逃出战斗区域。
薳启疆和柳下跖的战斗继续,火光、冰霜、暴风、狂浪、水雾连成一片,隐约可见的是,柳下跖还是处于下风,已经负伤。
楚河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否则只要柳下跖倒下,他自然也在劫难逃。
便开口大声喊道:“薳启疆!你不是想知道我从什么地方学来薳家枪法吗?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身父亲啊!”
江面上回音袅袅,显然楚河的声音极大。
这一声落下,就连岸边的枪响,弓弦崩裂的声音,以及战马的嘶鸣声都齐齐暗哑。
柳下跖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爆笑声。
浓雾中薳启疆的脸色忽然肿的通红,满头的长发一根根的竖起,将头盔都掀开。
“熊颏小儿!你欺吾太甚,吾不杀你,誓不为人!”薳启疆咬牙切齿的咆哮,一矛逼退了柳下跖,就要再扑向楚河。
只是柳下跖哪里会让他如意,自然挥棍截击。
如此一来,薳启疆无心恋战,只想着摆脱柳下跖来将楚河击杀,反而让柳下跖一再抓住破绽,硬生生的受了柳下跖好几棍。
薳启疆战场厮杀多年,受了柳下跖几棍后,清醒过来,知道不能被楚河激怒,唯有先解决了柳下跖,方能擒住楚河以解心头只恨,便再次回身,将一身战力催发到极致。
手中的长矛炸开,带着一种万马齐踏,剪碎山河的魄力。
赫然便是兵家手段。
薳启疆已经将兵家之法与自身的家传枪法合一,一人可成一军,一人如同千军万马。
他这手段却又不同于公子晏,是兵家形势一派,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向,变化无常。
多少战场猛将,正是出身这个流派。
说起来,平头哥也算是这一脉的传承。
楚河见薳启疆清醒过来,便再次开口嘲讽道:“启疆吾儿!何以要杀为父!汝若不信,吾便告知,汝右臀之上,可有三颗黑痣否?”
这话说的半文不白的,着实也没什么水准。
但是薳启疆听了之后,原本已经渐渐熄灭的怒火,便再度高炽。
楚河这话当真是恶毒之极,他说他是薳启疆的父亲,以知道薳启疆的右边屁股上有三颗黑痣为证据。
但是这特么能当证据么?
难不成薳启疆楚国堂堂上将,还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露出右臀来证明,自己屁股上没有三颗黑痣?
即便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楚河激怒薳启疆之言。但是这年月,没脑子的人一大堆,那些原本埋伏在山林里的楚国士兵,有多少活了十几年,活人都没见过多少,哪里晓得这些弯弯绕的花花肠子?
说不准就当了真。
日后若是传出去,他薳启疆薳大将军,还如何做人?
怒火当头,薳启疆硬生生的受了柳下跖的三棍,吐出好几口淤血,踏着滚滚波澜,如同恶鬼一般朝着楚河扑来。
楚河此时正在岸边,大手一挥,便取出从吴建伟那里搞来的‘报废’反坦克火箭筒,对准了薳启疆直接开炮。
这玩意可惜稀有品,连同吴建伟手上的,一共也就两架发射器,和八颗穿甲高爆弹头。
楚河对准薳启疆射出一炮后,根本不看结果,便开始迅速填装新的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