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以为他伏迦和尚真的好欺负,还想再来捞点好处?
伏迦圣僧有理由这么怀疑。
戒鲁小和尚笑着说道:“小僧出家前的父亲近日来信,言级长安城中,多有道人出没,周遭寺庙却香火黯淡,门可罗雀。当今天子崇信道教,不尊我佛,不知圣僧如何想?”
伏迦圣僧闻言,淡然一笑:“世事无常,犹如流水四季之变幻,佛常在,道常在,人常在,静候而已。”
伏迦的意思很简单,佛门永远都在,道门也差不多,而天下的芸芸众生总是有变化,犹如四季轮转,流水无痕。
如今天子崇信道教,不过是数年的事情,等到时机一过,便又是佛门重新盛行之时,无需多虑。
戒鲁小和尚却摇摇头道:“只怕难行!当今天子有重整天下之志,麾下亦有同心同德之重臣。佛门广大,普度众生,不比道门,地域狭小,常闭门自修。若天子真有心重振天下,佛门怕是就要成为天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戒鲁小和尚说完,伏迦的脸上表情有些难看起来。
白马寺位于洛州繁华之地,占地千顷,为逃避赋税,挂靠在白马寺旗下的土地,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天子有心振作,那么占地如此之多的佛门,确实容易遭到针对。
农耕社会,一切的矛盾,归根结底都源于土地。
“巨通寺远在雷鸣山,寺中产业多源于尔俗家父亲的资助,应该与贵寺无碍才是,为何要来提醒于贫僧?”伏迦和尚疑惑问道。
戒鲁道:“佛门诸寺本为一体,叩的都是我佛如来,自然有相互关照之义。”
抬眼看了看伏迦,伏迦的脸上表情淡然,眼神冷漠,显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戒鲁不得不叹气道:“龙山法会之后,小僧扬名天下,巨通寺也跟着有所发展,本是好事,不过总有一些佛门卑劣,暗中计较,诽谤中伤。小和尚如今也是没法子,这才来向圣僧求助。”
伏迦和尚脸上的疑惑,这才消散一些。
至于那些暗中诽谤巨通寺和戒鲁和尚的人,实则有多少本就与白马寺有关这一点,伏迦和尚选择性的失忆了。
“佛门广开方便之门,却总归有些六根不净之人藏于其中。如云浪子、绝种师太等便是如此,弄得大好佛门乌烟瘴气。贫僧有意联合诸寺,组成一只佛军,扫清这些佛门的败类,同时也说服一些对我佛有误解的凡俗之人。”
“戒鲁大师既然今日提到此处,那这佛军便也由戒鲁大师领去一支如何?”
这就是主动示好了。
一旦戒鲁领了这个职权,那就真正的在佛门中握住了一些权力,而不再只是默默的窝在巨通寺里发展,巨通寺的极限在哪里,他的极限也就在哪里。
戒鲁毫不推辞,脸上正气凛然道:“维持天下正道,佛门之纯净,戒鲁义不容辞。”
谈妥了交换条件之后,话题才转回一些佛经的讨论,以及一些比较广泛的佛门法术修行的问题。
长安城中,受到戒鲁的传讯,楚河继续躺在梨花树下看水德经注解。
自从白素贞看了一眼水德经注解便飞升之后,楚河即使对这水德经注解倒背如流,依旧时常拿出来翻看,温故而知新。
“李德裕!你坑了我一把,现在我便引佛门提前对你动手,不知你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