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李德裕,周围的一众修士,也都半懵。
不过后半截他们倒是听懂了,脸上纷纷都露出戚戚焉的表情。
盗取三途川,就是一场赌博,一个不小心就会性情大变,甚至陷入疯癫。
楚河看了周围众人一眼,然后说道:“简单的说,这位浮尘居士,内心深处,应该是认为自己是个姑娘,并非是断袖分桃之癖,而是本身的性别,与心灵上的自我认知,造成了不契合。李公且想想,若是将一个大姑娘,丢到一群又丑、又臭、又肮脏、饥渴的大汉堆里,那姑娘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李德裕还未说话。
浮尘居士便先开口了:“卑鄙!仙半凡!你果然这般无耻,简直是给三清道尊丢脸。”
“即便是最下作的邪魔之徒,也远没有你万分之一的卑劣。”
楚河闻言,心中波澜不惊。
诅咒他、辱骂他,看他不顺眼的多了,区区一个浮尘居士算得了什么?
“怎么?终于肯开口了?既然开口了,那就说吧,佛门在长安的聚集点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说了,最多只是被关押起来,暂时失去自由。倘若你冥顽不灵,那我想李公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很乐意用你去犒赏一下那些吃苦耐劳的将士。”楚河笑眯眯的说道。
而这笑容落在浮尘居士的眼里,却是尤为的可恶。
浮尘居士迟疑再三,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的不多,毕竟也只能算是佛门外围俗家弟子。唯一知晓的便是,醉仙居的秦月儿姑娘,是普慈斋的嫡传弟子。”
“什么?秦月儿是佛门的人?”李德裕忽然面色大变。
“怎么了?”楚河问道。
李德裕屏退左右,让众人将浮尘居士压下去之后,这才悄悄对楚河说道:“陛下已经悄悄出宫了,改容易貌,白龙鱼服去了醉仙居。”
“正是因为在宫中听说了这位秦月儿的艳名。”
“是谁告诉陛下,有秦月儿此人?”楚河闻言后,第一反应就是李炎的身边,有佛门的细作,否则的话这也太巧合了一些。
李德裕苦笑不已道:“道长多虑了···此时···嗨···此事还是老夫对陛下说的。近日陛下忧心国事,颇有老态,加上太子之事,心中时常抑郁。老夫正巧听说了这秦月儿姑娘的名头,便向陛下举荐。”
楚河眉头一皱,虽然还是觉得此事蹊跷,却心中安定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陛下是否已经出宫?”
李德裕微微算了算道:“只怕已经到了那醉仙居了。”
“不过醉仙居有昔日李太白留下的墨宝,剑气冲云霄,镇压一切法。如果陛下改换行头做的细致,短时间内应该还不至于露陷。”
楚河点了点头道:“李太白的墨宝留书,是否可以压制任何人,不在醉仙居动手?”
李德裕道:“应该没有到那种程度,只是斩断了一切进入此中者的来历踪迹,无法被人以术法探寻、辨别。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异,只怕那些佛门中人,才会将此地选为落脚点。”
“既然如此,我们速速赶往醉仙居,还请李公牺牲一下,大张旗鼓、鸣锣开道的去往此处,亲自作为诱饵,吸引那些佛门中人的注意力,如此才能让贫道暗中寻到陛下,安然的将陛下带回宫中。”楚河迅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