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回到邓云西的病房时,邓云西正坐在床边翻看着一本包裹着黑色书皮的无名书。他显然听到了年轻人进病房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今天有意外的访客?”
年轻人道:“老板果然神机妙算。”
邓云西合上书,放回床边的桌子上,道:“我只是闻到了血腥味,所以是你受伤了,还是我的访客受伤了?”
年轻人温和的笑了笑:“老板希望是哪一种?”
邓云西也笑了笑:“我可从来不喜欢做选择。”
年轻道:“那我就当老板不希望我是受伤的那一方。所以为了报答您的关心,我捉住了这位不速之客。”
年轻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绿盒子,然后轻轻一捏,转瞬间一个长发的女人凭空出现在了病房里。
邓云西打量了一眼女人,道:“你是谁的驱使?为什么监视我?”
女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回道:“既然知道我是驱使,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根本也没法背叛我的主人,所以你问这种问题,是不是傻?”
邓云西似乎并不在意女人恶劣的态度,笑道:“竟是我不懂规矩了!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座医院里养伤,如果你的主人来找你,我会考虑将你放回去,如何?!”
女人没应声,只是没好气的吹了吹额前的一缕绿藻色长发,似乎懒得搭理邓云西。
邓云西也不在意,向门前的年轻人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后者便抬手敲了敲门前的墙壁道:“你们负责照看这只鲛人。”
话音刚落,从墙壁里就突然走出来了两个一高一矮的女孩,高个的红衣红裙,矮个子的却是白衣白裙,两个女孩应了一声,话不多说,领着被押坐妖质的女人出了病房。
年轻人待两个女孩带着女人离开后,才又道:“你想收下这只鲛人?”
邓云西道:“自然,我们的同伴还不够。不过这只鲛人应该有个好主人,恐怕很难从对方手里讨来。”
年轻人道:“何以见得?”
邓云西道:“你看,这只鲛人完全没考虑过她的主人不来救她时,她会有什么下场。那就说明她坚信她的主人会来。这还不足以说明她有个好主人?!”
年轻人闻言,只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而同时,邓云西口中那只鲛人的好主人,也就是钟兮,此时可算不上有个好脸色。至于一旁靠坐在沙发上的乌沼,心情同样不怎么美好。
因为折腾了一天,她胸前的伤口不光又开裂,每个月的房租也涨价了,原本的一万变成两万,她想再跑一次的心都有了。
至于谢狐之,心情同样不美好,因为他此时正脑袋朝下,尾巴朝上被倒吊在天花板上。
本来一开始还有个神棍陪着他一起倒霉,可那家伙命好,被钟兮说吊在他的公寓里有碍观瞻,而且那神棍本来就和挖心的案子无关,所以那神棍早早的让非人处的人给带走了,到最后就留下他一个倒霉蛋。
但谢狐之显然不想安心当一个倒霉蛋,便对钟兮道:“我和外面说的那个挖心案子真没什么关系,亏我们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要相信我,快放我下来。”
钟兮显然不想搭理被吊在天花板的上的白毛狐狸,只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倒是乌沼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不由多看了谢狐之两眼。
谢狐之并不是听天由命的主儿,见乌沼看过来,忙道:“少主,你看前几天我就是钱迷了心窍,要是早知道你是钟兮的崽儿,我就不杀你了。就原谅叔叔这一次好不好?”
乌沼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叔”一点都不觉得开心,怒道:“闭嘴,我不是。”
谢狐之哪里真的在意下面这个小崽子是不是真的钟兮的崽儿,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忽悠这只崽子把自己放下来,就算这崽子和钟兮说说好话,他也是觉得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