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踌躇(1 / 1)

('

有了先前长途跋涉的锻链,两人现在的脚程非常的不错,而申羽澜的脚伤已经不碍事,回程的路她们甚至不搭地铁,直接用步行走过更多不同的街道。

沿路上各式各样的小贩让人开了眼界,在行走的街道旁,各种自制的糕点小吃摆在了推车或是简易的摺叠桌上,一个街区内就有多种打鼓杂耍类的表演,虽是非常热闹,却稍微有些杂乱。

把钱递给看到什麽都兴奋不已的申羽澜时,钟沐言真的有种给孩子发零用钱的错觉,不过大概不会有哪个小孩会g着自己的脖子,咬着薯条说要喂她吃了。

一路吃着玩着,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在她们又逛进了几间传统的小超市後,夕yan已经彻底落入了山头之後,沿着亮起的街灯,她们也开始走向返回旅社的路。

「欸欸小言你看!」嘴里还吃着糕点,申羽澜用空出的手拉住了钟沐言,「今晚有nv士限定欸!」

钟沐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间两层楼的半露天店面,招牌写着cb57,即使站在街道的对侧,依然能清楚的听到里面传出节奏强力的音乐,而大门口摆着的黑版上潦草的用英文写着dy''''nly。

「这是酒吧?」钟沐言蹙起眉头,她对这种夜生活的产业相当陌生。

申羽澜摇头,笑着解释道:「是夜店喔,你有去过吗?」

「没有,也没兴趣。」话说完钟沐言转身就要走,却被申羽澜双手拉住了。

「唉呦你不要急着走嘛,夜店没有你想像中可怕的。」申羽澜晃了晃对方的手,好声说服道:「何况今天还是nv士限定,就更没什麽好担心的吧?」

见对方si寂一般的眼神,丝毫没有被说服的样子,申羽澜又加了点力道:「不是说好今天的行程由我决定吗?现在可不能反悔阿!而且明明就下定决心让这趟旅程不留遗憾的,不要让那些刻板印象阻止你尝试新东西嘛。」

这人卢起来真的是很难对付,而且这套路怎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钟沐言叹了口气,看了眼夜店的方向,依然没松口。

「好嘛,就去一次看看?」申羽澜将下巴支在对方肩上,软声道:「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钟沐言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个人吃得sisi的,无奈之余也只能重重叹口气,「你才是最危险的人好吗。」

打着强力鼓点的节奏震得耳膜咚咚响,各se的彩光跟着音乐的节拍闪动,乾凉的冷空气和着人们身上的香水味刺得鼻腔发麻,踏入内门的那刻,彷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视野所及的各角落都站满了人,钟沐言sisi抓着如浮木般的那只手,紧跟在申羽澜的背後挤过人cha0间的缝隙。

她现在非常的後悔。

一直以来她总选择去那些安静且舒适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总让她感到焦躁,更别说待在这种狭小又吵闹的空间,简直就是种折磨。

似是发觉了身後人的不安,申羽澜脚步慢了下来,等对方跟上後一把揽进自己怀里,因着音乐的巨响,她将唇瓣贴在了钟沐言耳侧,柔声道:「没事,别怕。」

那一瞬带着热气的触碰让钟沐言缩了脖颈,虽然被人这样搂着让人很是别扭,可安抚的话语和身侧令人安心的温度,还是没让她舍得挣开。

进入舞池的范围,在艰难的穿过一波人cha0後,申羽澜带着钟沐言来到了吧台前的位置,并将她安置在了唯一剩下的一张高脚椅上。

「你想喝什麽?」申羽澜开口时抬高了音量。

钟沐言摇了摇头。

「你酒量好吗?」申羽澜又问。

钟沐言还是摇头,「不知道。」

酒是奢侈品,节省的她平时自然是不会买来喝,而在外若是有需要喝酒的聚会,她也会直接婉拒,过去也就只有蓝湘璇不时会跟她小酌,对於自己的酒量她没概念。

「那我替你选了啊。」申羽澜转头朝酒保举起食指,「oneojito,onezobie,thanks」

这是间给观光客游玩的酒吧,本国与异地的旅客们占满了两层楼的舞厅,其中又以拉丁裔与白人居多,几乎不见任何亚洲面孔。

「我跟酒保去找个钱,你一个人在这待一下可以吗?」

沿路上的小吃把带出来的零钱都花完了,剩下的大钞吧台一时找不开,申羽澜怕钱被顺走,想说跟着跑一趟柜台把钱拿回来。

被问这种问题,钟沐言有些无语,「当我是小孩?」

「你才满十八,没见过世面姐姐担心你会怕嘛。」申羽澜开朗的笑了笑,伸手r0u了钟沐言发顶,「乖乖待着阿,等我回来。」

看着那人挤进人丛中失去踪影,钟沐言抬手0了刚被触碰的头顶。

她自认对申羽澜已经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原因无他,这个人本就像是一页可读完的说明书,虽能从字里行间品出一些惊喜,可终究

', ' ')('

是单纯得一目了然。

表现得开朗乐观的申羽澜,实则非常容易受情绪的牵动,她在待人处世上皆是友善且热情,会将心思明明白白的摊在yan光下,是yu换得他人同样的真心相待,即使这样的做法并未替她带来相应的赤诚,她依旧天真的盼着那样的同心合意。

可让钟沐言疑惑的是,这份心思究竟会向着所有希冀於她的人,还是自始至终…只会倾心於那些将她视为弃子之人?

这冒出的想法如劈啪而过的电流吓得钟沐言瞬间坐直,觉察到自己心情的同时,一gu厌恶的恶心感随之而出。

这是不对的,她不该陷入情感的依恋中,也不该因感受到短暂的温暖而驻足。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也不管上来的酒到底是谁的,钟沐言随便抓了一杯,仰头喉咙一滚就半杯下了肚,此时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清亮的笑,「hey,don''''tdrktoofast」

闻声转头,一头栗se长卷发的白人nv人立於身侧,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轮廓棱角分明,红得yan丽的唇瓣g着笑,「ibuyyouanotherdrk,o?」

在这充斥着洋气的众多脸蛋中,这张东方面孔是她一眼扫过就发现的目标,标致的五官透着gu清冷的气场,可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沈静的温婉,只匆匆一瞥就让人挪不开眼。

钟沐言看了眼身後,才发现对方说话的对象是自己,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所措的问了句:「i…ibegyourpardon?」

nv人向前近了身,随意地将手上的酒杯放上吧台,右手搭在了钟沐言背後及腰的椅背上,高挑的身姿让人不得不抬起头,一gu甜腻的香水味钻入了鼻腔。

「you''''recute」

开口时话中带着笑意,她伸手试图拨开钟沐言鬓边的发丝,想更看清楚那秀丽的面容,却被钟沐言下意识的躲开,手防卫似的挡在x前。

看来有些过於躁进了。

nv人收手後拨了把自己肩上的长发,想拿起杯子时才注意到桌上有着另一杯未动过的酒,疑惑的问道:「areyoualone?」

「no」钟沐言立刻摇了摇头,「icawithy…」

「girlfriend」

後方的声音接下了未完的话,没等钟沐言回头,一只手从後方横过颈前揽住自己,感觉到身後的人将下巴跨在了自己肩上,「rry,shealreadyhadone''''spany」

申羽澜毫不犹豫的宣示主权,她才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把钟沐言从自己身边带走。

又出现了另一个美人,可惜无论是哪一位大概都没戏了。

「whatasha」nv人耸了耸肩,拿起自己的酒杯抬手敬了一下,「wishgyouhaveawonderfulnight」

待对方走远後,申羽澜抱紧了臂中人,不满的埋怨道:「我才离开一下,你就g搭上其他nv人了?」

「胡说什麽。」钟沐言扭了肩膀从束缚中挣开,瞪了申羽澜一眼,「谁是你nv友了?」

「在夜店不想被搭讪就是要这样说阿。」似是而非的话申羽澜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想起刚那nv人如看猎物般的眼神,堵气得又将下巴靠上钟沐言的肩头,「还是你其实想跟那个人走?她看起来想在厕所上了你。」

「你!」这发言的刺激程度完全超出了钟沐言的防御力,浮出那种画面的同时羞得她脑袋无法思考,连忙强装镇定的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欸!那杯是我的。」

申羽澜握住那拿着杯子的手,却又被钟沐言ch0u开,恼怒得提高了些音量:「都是我付的钱,哪杯我不能喝了?」

见对方是真的有些生气,申羽澜倒是委屈了,可又无法收回一时冲动的话语,只能喃喃的解释道:「那杯混了很多基酒,很容易醉的。」

「再醉也b你好,还没喝就胡言乱语,喝了还得了。」钟沐言将另一杯酒也拉到了自己面前,「这杯也是我的,你不准喝!」

还好钟沐言也不是真的生气,经申羽澜那三寸不烂之舌一阵安抚求情,也等害臊的劲头过去了,终於又给那装得可怜又委屈的人点上两杯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可与早上那种悠闲随意的心情大不相同,闪烁的灯光g扰着注意力,人群因拥挤不断从身旁擦身而过令人焦躁,音乐的巨响让人不得不紧靠彼此才能用正常的音量对话,对钟沐言来说着实没有太多正向的感受。

听对方如实表达了想法,申羽澜却是豪爽的笑了一声,「那是你还没t验这里最好玩的事情阿。」

说着她牵起对方微凉的手,向後退了一步,「走吧,我们去跳舞。」

「不要。」钟沐言ch0u回手,一口拒绝

', ' ')('

她这辈子只在国小跳过健康c,身为一个对他人视线极度抗拒的人,这种搔首弄姿的行为她向来是敬而远之。

「欸?我一个人跳多无趣。」话是这麽说,可申羽澜当然也不会b迫,只见她倒退几步踏到最近的舞池,扬起下巴指着钟沐言喊道:「那就让你欣赏一下,今晚这间夜店最曼妙的舞姿。」

皓腕一扬,快节奏的鼓点jg准的镶在了关节的旋与点之间,音符流淌於被修身衣裳包覆的身段,一明一灭的光线让一切如梦似幻。

听着鼓动的旋律,钟沐言目光不自觉得的追着那人肩头拉起臂腕画出撩人的弧度,锁在那软如蛇扭的腰线上,彷佛着了魔一般挪不开眼。

申羽澜潇洒的拨了鬓边的发丝,露出绝美的侧颜,长颈一扬将下颚线g勒的更加清晰,媚人的大眼瞥向看得发楞的钟沐言,嘴角g起妖yan的一笑。

只觉此刻被被困住的不只是视线,还有魂魄。

但被这舞姿给迷惑的可不只一人,周围有幸见到一眼的玩客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绝se。

身前金发及肩的白人nvx穿一席黑se大露背短版小洋装,在申羽澜面前一个旋身後搭上她的肩,弯下膝盖,用丰满的x自下而上擦过对方的曲线,火辣得令人脸红心跳

另一位身着清凉的拉丁裔美人随着节奏的舞动从背後靠上,一手揽上了她柔软的腰肢,指间不安分的由小腹向上游走,似是想在她身上擦出一丝火花,而後栖身贴上,脖颈一弯探向颈间一亲芳泽。

不知是亲眼目睹夜店文化的震撼b较强烈,还是看见有人亲腻的贴着申羽澜的妒火更盛,钟沐言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喉间一gu燥热,回头拿起杯子又是两口下肚。

自踏上舞池後,钟沐言的失神和慌乱都落在申羽澜的眼里,她很是满意。

在这种全凭外表x1引注意力的场所纵横多年,她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外貌和身材的优势,也懂得c纵人群以凸显自己的魅力,在她私心地将钟沐言拉进自己的主场的那一刻,那人就如同瓮中鳖一般,轻易的让她扣住了心神。

当然收线的时机也很重要,一曲闭,申羽澜转过身,退了几步朝两位美人微微欠了身,而後三步并做两步的回到钟沐言的身边。

先是仰头喝了一口酒,申羽澜扭头将发丝一甩,给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好看吗?」

这一声才让钟沐言从颈上那颗晶亮的汗珠收回神识,做贼心虚般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诚实的点了点头。

申羽澜的笑容更盛了。

一阵热血沸腾的舞曲过去,旋律立时慢了下来,灯光停止闪烁且变得更加昏暗,此刻众人似乎也下意识的降低了音量,让舞厅笼罩着一gu朦胧的氛围。

时机差不多了,申羽澜看了眼逐渐冷却下来的舞池,下唇一咬,缓缓朝钟沐言递出手。

「我最亲ai的钟沐言小姐。」

「你愿意赏脸,陪我跳支舞吗?」

鹅h的暖光打在申羽澜的恻脸,映着平时温和的笑颜多了几分妩媚,与那深邃的眼眸在对上视线的瞬间,就如同她的囚徒般无所遁形。

等意识到时,钟沐言已经将手覆上对方的掌心。

两人牵着手缓缓的走向舞池,没人分心於足下的脚步,紧锁着彼此的视线柔情似水,却灼得心口发烫。

申羽澜的指尖轻擦过被自己握住的掌心,微痒得令人发颤,骨节一弯从指缝间扣住钟沐言的手。

另一侧她将对方的手覆在自己颈间,而後揽住对方的腰枝缓缓一带,两人身t紧密的靠在了一起。

不知是酒jg的发酵逐渐醉人,亦或是迷离的氛围蛊惑了人心,此刻钟沐言丝毫没有先前的慌张,她任由身前的人领着自己随着音乐摆动,自然的倚在了对方的颈窝。

平时话多的人也在此时噤了声,她轻靠着发顶闭上眼,品着期待已久的发香与温度。

「阿羽。」

自清冷的声线中传出的这声轻唤,带着不曾听过的柔糯和依恋,用的还是自己求而未得的小名,对申羽澜来说,这b任何一种酒都还要令她迷醉。

她垂了脖颈,在对方耳边应道:「我在。」

「那些你曾经交往过的人…」

钟沐言因犹豫而停顿,最後还是问了出口:「是因为他们需要你,你才选择跟他们在一起吗?」

身t突然一僵,申羽澜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问题,除了伤处被戳中的一些刺痛,更多的其实是惊喜。

那些被她当作故事说出的往事都被钟沐言听了进去,甚至站在她的立场细想过,不然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要这样说…也没有错吧。」虽然心中泛着苦涩,但申羽澜依然压不住嘴角扬起的笑容,扣着腰的手默默收紧了一些。

讨好型人格,大家是这麽说的吧,为了维系一段关系,努力取悦自己喜欢的人,满足对方的需要,她可以不断的付出,也愿意在情感中退让,要的就是能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

', ' ')('

「可两人在一起,不会只是一方的选择。」钟沐言下巴靠上了锁骨,酒jg的发酵让她有些晕眩,「你知道他们为何选择你吗?」

申羽澜笑了声,「因为我长得像天使下凡吗?」

「对一半。」钟沐言也轻轻的笑了,「可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指尖摩挲着申羽澜的後颈,压低的嗓音却b触感更加su麻,「若是有一天,你感觉不到伴侣对你的需要,你会离开吗?」

「沐言,我从没想过离开这种事。」申羽澜难得严肃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忧伤,「从来,都是他们先离开我的。」

语末的微颤扯得钟沐言x口一阵闷痛,她扬起头,看着向来清朗的眼眸蒙上一层哀伤,忍不住将掌心覆上了脸颊,指腹轻抚那失了颜se的眼角。

越是容易得到,就越不懂得珍惜,习於索求的人要是无法从对方身上拿到自己想要的,放弃也不会是什麽困难的决定。

当然这之中也有後悔的,可申羽澜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她不会因两人的过往有任何怨怼,可也不会让自己在同个坑跌倒两次。

宽慰般的g了唇,申羽澜偏头紧贴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可那却是b自己的脸颊还凉了许多。

酒jg消磨了理智,似乎能让人更加肆无忌惮,相撞的视线将累积已久的情愫催化,暧昧的落在了两人的心底。

申羽澜闭上了眼,缓缓的低下头,钟沐言也眯了眼,收近了扶在面颊上的手,呼x1交织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那剧烈的跳动是源於自己,还是身前渴求之人。

可在鼻尖轻触的那一刻,时间却像是静止了一般,明明x1吐间已经全是对方的气息,只要再靠近几分,就能品味那期盼已久的双唇,只要再凑近一些,就能分得那柔软炙热的温度。

但没有人这麽做,两人彷佛因各自心中的束缚无法动弹,期待对方能再多表露一些渴望,亦或是自己能生出更多挣脱的勇气。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最後是钟沐言先退了开来。

她垂下头,松了手收回x前,握紧的拳中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我去个洗手间。」钟沐言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可却在倒退两步时被自己拌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小言还是…」

「我自己去就好。」钟沐言打断了对方,转头离开了舞池,没看申羽澜一眼。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申羽澜才收回了视线,她深x1了一口气,大步走向了吧台,抓起自己的酒仰头两三口吞下肚,又拿起钟沐言喝得剩三分之一的杯子一饮而尽,连冰块都倒进了口中,咬得喀喀作响。

太过心急了吧…

她知道今天自己卯足了劲,没放过任何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这可能会让内敛的钟沐言难以招架,c之过急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只是不知怎麽的,她总觉得有些心慌,并非自己的亲近没得到对方的回应,而是每当自己觉得已经掌握住对方,却又在收紧时像散沙一般从指缝间溜走。

像是那句学者为自己而活。

不过这都与刚才的停顿无关,会有那样的犹豫,是因为蓝湘璇。

这个人对钟沐言的意义她很清楚,尤其她们正走在追寻蓝湘璇影子的路上,时而在钟沐言表情中读出的忧伤,也是在提醒着自己,对方心中还有个更重要的人。

她不希望自己只是填补空虚的过客,如果可以,她愿意陪钟沐言走过这段时间的伤痛,可同时也会努力增加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她相信总有那麽一天,钟沐言在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人时,会是她申羽澜。

厕所排队的人b预期的多,钟沐言站在队伍的尾端,将手按在了还在失控乱跳的心口。

刚才那是怎麽回事?到底在做些什麽?

真的是荒谬至极,明明才刚提醒过不该越陷越深,转头就牵了对方的手,搭上了她的脖颈,甚至,还想索取更多…

想到了申羽澜紧靠在身上的温度,g在後腰的手,打在唇上的气息,热气忽地漫上了脸颊。

顾不得这麽多,钟沐言绕过队伍挤进人满为患的厕所,找了一个空下来的洗手台,毫不犹豫的捧起水往脸上抹,似是怕自己不够清醒般,她弯下腰又再次泼了自己满脸水。

忽地听见一声清脆敲响,颈上的吊坠撞到了陶瓷的洗手台上,惊得钟沐言立刻拿起来查看,生怕自己的不小心让上面出现一丝裂痕。

确认项链没事後,钟沐言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未束起的黑长发有些凌乱的贴在面颊上,水如同泪珠般滑过白皙光滑的肌肤,在下巴汇聚滴落,有种凄美的破碎感。

在有意识以来,她几乎不曾哭过,就连面对蓝湘璇的离世,她也只流过两次泪。

第一次,是在接获si讯後的六个月後。

是的,在蓝湘璇的葬礼上,她没有哭,并不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而是生命中支撑的梁柱突然倾倒,没有人会知道该如何面对。

别人看她

', ' ')('

表现得镇定,只有她自己知道到自己完全乱了方针,数次吃饭时拿筷子捞着喝汤,整装出现在公司门口,才发现当天是假日,脚上还穿着家里的室内拖。

失事的船运公司为了挽回一些声誉,将部份的遗物打捞上来归还给受难家属,收到这箱来自智利的包裹,钟沐言才意识到,她的湘璇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当晚,她独坐在yan台的地上,手上灵活的把玩着一只煤油打火机,锵!一声开盖,燃起的火心随风晃动着,喀!一声,火熄灭。

这是钟沐言用第一份打工钱买给蓝湘璇的生日礼物,选的是纯银全亮面的款式,右下角客制打上了两个字母「xx」。

蓝湘璇非常珍惜这个礼物,打从收到之後就贴身携带,一有时间就抛光擦得雪亮,即使多年过去,在细心的保养下,依然崭新如初。

说实话,钟沐言很讨厌菸,毕竟伤身味道也不好闻,可蓝湘璇那洒脱不羁的x子没多少人管得了,她也不想去控制对方的喜好,而且就算很不愿意承认,她是真的很喜欢看蓝湘璇ch0u菸的样子。

将唇覆上菸嘴时,蓝湘璇总会陶醉般的闭上双眼,似是这吞云吐雾间就能让她置於仙境,睁眼时目中的迷离带着万种风情,徐徐吐出缭绕的烟雾,让看着的人不由得也沉浸在这如梦似幻的画面中。

蓝湘璇这个什麽都大而化之的人,却在ch0u菸上特别gui毛,因为她只会ch0u自己卷的菸。

每次看她修长的手指辗着菸草,动作缓而细致,轻柔的压着纸缘卷起至尾端时,再微微探出粉se的舌尖滑过纸缘,将其包实,这经常重复的动作,却每次都让钟沐言看得目不转睛。

如今这备受珍视的打火机失去了它的主人,钟沐言指腹轻抚过冰冷的金属表面,眼泪不受控的自眼角滑落,她哭得非常安静,彷佛连风声都能掩盖住这撕心的哀痛。

掌中的火心亮了,又熄了,清脆的铿响伴着无星星的夜空持续了一宿,直到泪水已乾,旭日东昇,火苗依旧再度燃起,却不能再为锺ai的那个人,点上一支菸。

除了打火机还有一些衣物,箱子里还有着这只吊坠,它是连同一张明信片收在了夹链袋之中。

这是蓝湘璇的习惯,长期旅外最怕的就是下雨,所以重要的东西一定会好好的密封起来。

钟沐言将吊坠日夜挂在颈上,就像是醒钟般不断在的提醒自己,蓝湘璇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人独活,又怎能一人独乐?

琉璃的缀饰系在颈上,是思念,也是桎梏,每一次悸动的心跳都在撕扯着捆在心房的枷锁,让钟沐言几乎在愧疚中灭顶,转瞬之间,炙热的情愫就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捻熄了。

走回舞厅时,不知为何吧台前挤满了人cha0,钟沐言艰难的穿过人墙,却被迫止步於几米外,在一群异国人中她没有太多身高的优势,听着周围越来越兴奋的高声呼喊,只能努力探头看清前方到底发生了甚麽事。

人cha0的缝隙间有四个身影明显b其他人高出许多,其中两位穿着酒保的背心站得最高,直接立於吧台桌子上,她们手脚迅速且俐落,接过助手递上一瓶瓶不同的基酒倒入盎司杯,而剩下两位坐上了架高金属椅,向後仰头,张着嘴接下了持续倒入的酒。

其中一位不是别人,正是申羽澜。

「hopgyirlfriendknowswhatshe''''sdog」

各种尖叫与喧哗声中突然传入这句话,钟沐言一转头,发现刚才试图搭讪那位nv子正笑着站在身侧,跟自己一样正看着眼前如竞赛一般的活动。

一听对方这麽说,心中的疑惑已经让钟沐言无瑕感到紧张,急切的问道:「whatisthis?」

「theycallthistraveroundworld」nv子伸出食指转了一圈,眼睛没有离开台上的表演。

经过解说,钟沐言才知道这是酒吧自己发明的游戏,b赛一共十轮,酒保会直接在她们张开的口中调酒,吞下去之後要爬下铁椅走过一段类似独木桥的步道,要是掉下来了就得重新走,而後在通道尾端的气球上解下第二杯的品名,再原路折返,最快完成十杯或是对方弃权方即可获胜。

从第一杯血腥玛丽开始,气球上全是最经典的烈酒shot,不只要喝得快、走得稳,还要能撑过酒jg强烈的後劲,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尝试的游戏。

说明结束时刚好第六轮开始,申羽澜b对方先吞下第五杯酒跳下了高脚椅,她脸上的笑容与脚步始终很从容,上独木桥时还如舞蹈般高举双手,游刃有余的单脚在上面赚了一圈,引发一旁的观众爆出一声欢呼。

明yan的笑容,张扬活泼的魅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总能凝聚出欢愉的气氛,而她也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she''''sdeedachargwoan」nv子由衷的点头赞道,可没听见任何回应,她微微

', ' ')('

偏头,却发现观看b赛的钟沐言不但没有面露喜se,甚至眉头深锁。

有件事钟沐言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待在蓝湘璇的身边,一直让她有种不安的心虚,起初她只当自己不习惯有人对自己好,可当经历得越多,看得也越多,她终是明白了会有这样的感受,是源於自己的不值得。

有些人注定与凡夫俗子不同,她们在生命中拥有自己的舞台,属於聚光灯下的宠儿,备受众人喜ai,是天之骄子,是能燃起他人心中希冀的存在。

蓝湘璇,申羽澜,她们本就是烧得灼热又耀眼的恒星,总能自然而然的让周围的人染上烫心的温度,绘上鲜yan的笑容,这样的人应该高悬於最美灿的夜空,属於每一个愿意抬头仰望的人。

但她们却都选择待在了自己这个最黯淡无光的人身边,一个连映照光芒都做不到,只能在对方相伴时擦出一瞬生命火花,远离後就如同si灰般的存在。

可笑的是,钟沐言确实也接受了,甚至,她渴求得更多,她不想与人分享这份光芒,想独占对方所有的温柔,贪得无厌的令人鄙夷。

不只别人替她们不值,钟沐言自己也觉得不值。

第八轮还没结束,另一个对手已经从独木桥上踉跄跌下来两次了,申羽澜也不急,拿着下一个酒品的气球站在旁边鼓掌帮对方加油。

看到这里,不确定是心里的烦躁还是越来越挤的空间,钟沐言只觉得现在呼x1的每一口气都沉得快把自己压垮,她垂下视线,转头朝出口走去。

「hay!where''''reyougog?」

後方的问题没得到回应,钟沐言只是专心的找着人群中的缝隙,努力钻出这个开始让她生厌的地方。

', ' ')

最新小说: 草粉gl 佛系主角的打脸日常[快穿] 矜娇玫瑰 救命!夫人是只仓鼠精 她的眼里有星河 快穿之变态宿主又疯了 开局觉醒一支笔,你管这叫废柴 尽致 [FGO/APH] 此刻你我皆永恒 [家教] 全是性转的错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