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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璟拖不动比他还高几公分的弟弟,也不想叫醒他,就着这个姿势仰躺在沙发上被姜巳压了一会儿。所幸沙发够宽,他微微侧身,姜巳半个背贴上沙发背,又捞了姜令璟一把,把哥哥紧紧的箍在怀里。
他就这么睡着了,眼镜歪斜在一边,姜巳以当年母亲保护他的姿势把他整个环抱,姜令璟再次梦到那场车祸。
惊醒的时候他被姜巳牢牢抓着,弟弟一声一声叫他:“哥……哥哥……哥……醒醒……”
姜令璟从梦境里回过神,满头大汗。姜巳一觉睡醒已经坐了起来,他往上坐了坐,把哥哥的头放在自己胸口靠着,过了一会儿才问他:“好点了吗?”
“嗯……醒了。”姜令璟低低地回答,借势靠在他身上,也不想追究到底妥不妥当了。
“要不要回去睡?”姜巳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才三点。我太困了,你怎么不回去睡?”
姜令璟摇摇头,不想动。
“那就这么睡。”姜巳单方面决定,翻身换了个位置,把哥哥挤在沙发里侧:“我看着你,别怕。”
姜令璟的表情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姜巳重新闭上了眼。
对他来说,夜总是太长了。有鬼魅魍魉,有悲痛愧疚,也有他难以化解的难堪和羞耻。
他渴望被救赎,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姜巳趴在沙发边睡着,自己身上盖了一张薄毯,姜令璟刚动了动,姜巳就醒了。
“哥!”
姜令璟低低的应了一声,不甚清晰:“嗯。”
“睡好了吗?”姜巳的眼睛很亮,期望能从姜令璟脸上得到崭新的答案。
可是姜令璟只是摇了摇头,“你不都知道了吗?”
“……嗯。”姜巳有点失落,只好起身站起来去做早餐。姜令璟确实睡的不够安稳,前半夜噩梦,后半夜紧张多汗还会说梦话。
这样的一夜与其说是休息,更不如说是他经历了新的一轮折磨。
失眠和噩梦都能够迅速击垮一个人的精力,姜巳甚至算不清楚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多少年。
哥哥说他靠性瘾化解噩梦,可能又拿什么化解源源不断愈来愈重的性瘾呢?这是一个闭合的死循环,百害而无一利。
能拯救哥哥的人,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他这两天有了一个新的设想,远比之前更加荒谬。失眠大多是来自于焦虑、心理问题、抑郁、环境、情绪问题。
而性能带来的是极致欢愉,忘记一切烦恼和现实苦痛的短暂迷离快感。
BDSM能做到这一点,也比单纯的性更长久。
他要说服哥哥接受自己的控制,首先就要保证自己的能力水平,他要完全控制走向,完全掌握哥哥的心理和情绪,牢牢把控他的身心。
这更像是一场极其霸道的入侵,他要全面控制哥哥的生活,方方面面,直到这场病症能够完全痊愈。
他需要时间来做准备。昨天忙了一天也是为了调查哥哥现在公司的情况,了解哥哥现在的日常工作内容,包括他隔几天要去一次叔叔家探望。
他要完全代替姜令璟来做这些。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两个人的关系看似完全回归最初。姜巳每天忙于学校上课,周末也开始忙的不沾家,倒是姜令璟除了日常工作外开始清闲下来。
这两个月,弟弟也不再提要结契的事情,两个人相安无事的过着。
十一月底的时候姜令璟的公司进入旺季。国外的万圣节圣诞节新年接踵而至,订单翻番,公司仓库加班加点,出货的物流和运营销售岗也忙的不可开交。姜令璟每天坐镇公司,跟他们一起忙碌。
这个周五下午接到了姜巳的电话。
“哥。”
“怎么了,小九。”姜令璟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晚上我们出去吃个饭,我定了餐厅。地址发给你。”
“你想吃什么?”姜令璟问,“我订吧。”
“我订好了,你来就行了。六点,我等着你。”姜巳不欲多说,直接挂了。
自从姜令璟的sub身份被他戳穿,两个人的地位有点翻复,也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姜令璟还是姜令璟,但那些架子和以前刻意伪装的疏离和冷漠都没了,他在姜巳面前非常坦诚也很愿意听姜巳替他做决定,除了原则问题,弟弟说一不二。
姜巳定的位置很隐蔽,他停了车,就见姜巳竟然穿了一套正装站在路口。梳的异常整齐的头发,露出饱满好看的额头,高挺秀丽的鼻子,嘴唇轻薄嘴角上扬,活脱脱一副精英公子哥儿。黑色的整套西装,暗红色的领带,黑色长款风衣,他果然还是更喜欢黑色。
姜令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最近天气冷,他里面是棕色羊绒背心,外面是浅咖色的风衣。休闲款的黑色西装裤,倒比姜巳更像弟弟。
他走过去,问他:“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 ' ')('姜巳笑了笑,随口道:“不正式不让进。”
“那我怎么进?”
“跟着我。”姜巳不欲多解释,带着姜令璟绕过两个弯,从巷子穿过去,就见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招牌。
就两个字母【D&S】。
“什么意思?”姜令璟看了一眼侧边的黑色的木板招牌和紧紧合着的深色玻璃门。
“deliciousandspice”姜巳随口答。
姜令璟跟在他后面:“挺奇怪的,西餐?”
“嗯。”姜巳推开门,温热的风从里面吹出来,他在一道电子门前刷了卡,在姜令璟疑惑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并没有侍应生,也没人迎宾,姜巳带着姜令璟穿过一间一间标着特殊标号D1、S1、Ds1的房间。姜巳轻车熟路,径直走至最后一间,上面是Ds9。
姜巳推开门,等了等后面的哥哥,姜令璟收起好奇心,快步走了过来,然后被姜巳拉了进去。
姜令璟刚站稳就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除了一张真的能用来吃饭的圆桌子外,旁边没什么东西是餐厅该有的。
房间位置并不算大。桌子上倒是真的摆了几盘菜品,牛排和意面,蘑菇奶油和玉米浓汤,但却只有一把椅子。那把椅子旁边是一个厚厚的垫子,更像蒲团,够一个人跪的。
桌子对面是泛着冷光的金属刑架,足够一个人吊在上面,旁边的一整面墙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鞭子下面是几个架子,有些像书柜,一格一格的。就算他站在门口也能看出来,那里面放的不是书本,是各种各样的手铐和玩具。钢圈橡胶布艺的,还有眼罩、各种螺旋纹路的按摩棒跳蛋、口塞、乳夹、肛塞以及情趣内衣和一些他也没见过的东西。
角落里甚至还有钢化玻璃隔出来的单独浴室,能看到墙上挂的压力式喷头。门口的矮柜里不需要想,他都知道里面是什么清洁用品。
这里没有床,但每一寸都能成为床。
也或许,奴隶没有资格爬上床。
姜令璟打了一个寒颤,两个月前被姜巳打的那顿鞭子都能让他记到今天。这些东西,姜巳带他来,今天想做什么?
他下意识的朝前走了走,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柔软的要命,他一看,整个房间几乎全是白色的长毛地毯,软软的,却更像陷阱。
姜巳已经在那把椅子上坐下,轻声道:“第一次来,还满意吗?”
“……你想做什么?”姜令璟这才发现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在这儿没有奴隶有资格站着说话,也没有资格提问。”姜巳话说的很慢,“不用想了,你也出不去。我不伤害你的前提是你得听话。”
姜令璟默默后退了一步,却听到身后电子门上锁的一声,“滴——”
更像是命运的钟声。
姜巳瞥了一眼墙上的鞭子,不急不躁,冷静地下命令:“现在,脱干净自己,爬过来。”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姜巳根本不在意他今天穿什么了,奴隶不需要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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