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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初雪那天,姜令璟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姜巳坐在他床边。
“小九……”
“睡得好吗?”姜巳摸了摸他的脸颊,“有没有做梦?”
姜令璟下意识的摇头,然后猛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昨晚什么都没有梦到,也没有惊醒,安然睡了八个小时。
“我……”他有点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
“嗯,是个很好的讯号。”姜巳笑了笑,低头亲在他嘴唇,声音很轻:“我每天晚上都看着你睡觉,但昨晚没有,我睡着了。”
姜令璟轻轻“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每晚都会按时惊醒过来,第一时间被姜巳拉进怀里拥抱和亲吻,然后在他的旁边听着姜巳的低声安抚重新闭上眼入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却结束的悄无声息。
随着工作重心被转移,姜令璟变得无所事事,就连姜斌家里的那一摊事情也被姜巳接手了。弟弟冻结了他的账户,禁止他私自给姜家打钱,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不是打多少钱这件事就能结束的。
姜令璟手里的资金和权利一点一点被姜巳转移,他就只剩了自己。姜巳出门工作的时候,就逼着他每天出门两个小时,去哪儿都行。他要在软件上看到姜令璟的活动轨迹,不听话就是一个小时的下跪和二十下鞭拍。
一开始是小区里溜达,后来是超市、商圈、郊区的湖边、或者是江边公园。
姜巳从花店订了鲜花,三天一束送到家里。阳台上空闲的地方摆了几盆月季、多肉和茉莉,姜巳整箱整箱的给姜令璟买书,恨不得打造一个小图书馆出来。
姜令璟的生活由忙碌变得空闲,又重新忙起来。他像一片受了风霜的银杏叶子,由翠绿变得金黄,却又被人捡起来珍视着妥善保存,成了书本里脆弱又娇贵的一页标签,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躁郁症的初步痊愈,不是结束,却是开始。
姜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坐在外面沙发上安静的等了他一个半小时。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姜巳手掌撑着脑袋在打盹。
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子观察过弟弟了。姜巳今天穿了套黑色的西装,长袜顺着脚腕隐藏在裤腿中,暗红色的衬衣带着价值不菲的精致,黑色的大衣挂在他身边,垂在地上。他的眉眼不如姜令璟精致,却带着傲人的英俊,闭上眼后反而有些凛冽,不近人情的年轻人。
姜巳是最讨厌西装的,姜令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非常讨厌制服式的衣物,以前怎么劝他,他也不愿意穿,成日里牛仔裤卫衣晃荡。不止一次被自己训过不成样子。
但现在呢?他把西装当常服穿,代替他奔波,一日一日围着他头疼的数据打转。
他的确是该好起来了。
姜令璟没叫醒他,反而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旁边微微塌陷,姜巳立刻就睁开了眼。看到哥哥有些无措的坐在他旁边,他定了定心神,伸手去握哥哥的手:“结束了?”
“嗯。”
“感觉怎么样?”姜巳低声问他,温柔又谨慎:“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姜令璟脸上带着笑意,他摇摇头:“医生说按时吃药,慢慢就会好的。”
“那太好了。”姜巳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人按在自己胸口,一遍一遍的重复:
“太好了,哥哥。”
他从几个月前开始,这颗心就没有彻底放下来过。日子一天天过去,姜令璟的失眠和噩梦还在反反复复,偶尔还会情绪反复,怎么也不听劝,惩罚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哥哥的情绪。
姜巳不知道有多害怕,他既怕自己无用,又怕哥哥不知道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
姜令璟不参与他的工作,却会偶尔的指点他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了,要做什么活动,外面有什么变化。
但好在,他们都走出来了。
他感激这一切。
回去的时候外面重新下起了小雪,车窗上飞过来一朵又一朵雪花,车里内外温差大,姜令璟伸手在车窗上乱画。
姜巳等着红灯,漫不经心的说:“快过年了。”
姜令璟的声音很轻,却很愉快:“嗯。小九……”
“怎么?”姜巳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姜令璟在车窗上乱写乱画,角落里还有一个可疑的“九”字。
绿灯,他重新发动车。
姜令璟转过头看他,满脸期待:“我想吃火锅,我们今晚吃火锅好不好?”
“好。”姜巳直行五十米拐弯,往生鲜超市去:“但是不许喝酒。”
因为姜令璟胃不好,以前常喝的啤酒也被姜巳给禁了,更何况冬天到了,喝完他会难受很长时间。
“……啤酒也不行?”姜令璟眼巴巴,不能喝酒的火锅有什么意思!
“不行。”
“果啤呢?以前我买的那个?很好喝,树莓的!”他伸手可怜的抓姜巳的衣角,把手上雾气凝结的水珠
', ' ')('息数蹭在了弟弟的高级西装上。
“不行。”姜巳看了他一眼,“上次你喝酒挨打了,记得吗?”
“……”
姜令璟当然记得,那天他突然很想喝酒,姜巳又不在家。他悄悄溜出门买了几大罐啤酒回来,结果罐子没来得及丢,窝在沙发上被姜巳抓包,被绑起来吊在刑架上怎么哭喊都没人理。
“是,主人。”姜令璟蔫蔫的坐回去,“那我要多吃一份肥牛。”
“给你买三份。吃不完……你知道后果。”
“唔……主人……我不……”
讨扰有的时候是没什么用处的,反而会加剧对方想惩罚和做弄的心理,姜巳就是这样一个人。
漫长的寒假过后,姜令璟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在主人的首肯下重新上岗,但工作时间一天不能超过五个小时。
姜巳从宿舍搬回了家,除了上课,几乎整日都在公司里,跟姜令璟一起工作。
看似严谨,也有荒唐的时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白日宣淫,乖巧的小狗被主人塞在柜子下面用脚踩他的敏感点。
奴隶有些害怕的颤抖,性器被主人用脚反复把玩:“主人……主人……”
“别怕,奴隶。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样的过着,他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身体之中有彼此,心里也有对方。一切融会贯通,形成喧嚣的爱意,将他们完全包裹。
再没有隔阂。
我们不是简单的主仆,你也不只是我的主人,更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救赎者。
我们为彼此而生,亦是彼此的主人,为彼此所臣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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