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换衣服。”他真的很想揍落汤猫的翘臀!
他要过来捉“猫”,皮肤刚接触,“猫”一下子跳得老远,惊惶似的,“我,我自己去。”
“楼上抽屉里有体温计,含着它下来。”薛放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发出命令。
“好唔……”软黏的鼻音。仔细听,还有点奶。
薛放按捺住自己,看他扶着扶手上楼,身影消失时,薛放轻轻呼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跑了。再来一次他可承受不住。
趁着缪寻换湿衣服的间隙,薛放整理好桌子,把蛋糕缺失部分不平整的边缘切掉,插上两根蜡烛。蜡烛的数目不对,蛋糕也不完整,提着蛋糕来的人还混乱不堪,没有一件事是规规整整进行的。
和小野猫生活,就是这种感觉。
崎岖古怪,乱七八糟,有惊喜也有失落,但不论多么乱糟糟的蛋糕,粘在手指上,舔起来总是甜的。
喜欢的人会觉得甘之如蜜糖,不喜欢的会觉得,这是什么神经病?给恋人买个蛋糕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是不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薛放知道,他的小猫,已经尽其努力了。没有尝过生活和家庭的甜,不懂得怎么给予,不会花招,就傻乎乎榨了自己血管的血,撒上糖给他吃。
“叮铃,叮铃铃……”
一只赤足踩下楼梯,接着是浅蜜色泛着光泽的长腿,一步一顿,呼吸有点不顺畅,猫尾巴耷拉着藏在阴影里,身上挂着稀少的衣料,渔网,黑色皮套,紧绷绷地勒住,腕口和脖子都有能拴锁链的皮环。
他本来就身材高挑,细腰窄臀肌肉紧实,这么穿腹肌线条若隐若现,简直是性感勾人的大杀器——
如果没有拖曳的脚步,嘴里含的温度计和额头贴的退烧贴的话。
这三样事物彻底破坏掉小野猫性感的印象,却勾起薛放的心魂魂,差点要了他的命。
伏特加撞奶,热芝士撒糖。
热辣勾引和熟烂的家庭感,强势和弱态同时在一具躯体上矛盾展示出来。
“不对……”薛放低喃着。
缪寻牙尖咬着温度计,咯吱咯吱在齿间滚动,“唔哪里不对?”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忽然想起什么,”……哦,那你等一下。”
他转过身,薛放才看到叮铃叮铃的来源——猫尾巴拴着蝴蝶结铃铛,一坠一坠,每次顺着毛要掉下,尾巴尖都勾起来,让它滑回去。
没几秒钟,缪寻从杂物间拖出一只大箱子,是之前添置冰箱留下的,扔掉里面的泡沫,咬开马克笔的盖子,在纸盒上认真写上:薛放,收。
再当着薛放面伸腿,脚跟绊了一下差点栽进去,他低声骂了句什么,听不懂,然后叮叮咚咚收起长腿跪在里边,自己给自己盖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