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缪寻被迫拖了两个大门,薛放趁薛西琳不在,帮忙打扫了剩下三个走廊。扫完之后两人才想起来,桶里的水好像没换……刚刚有血洒进去了……现在,整个马戏团的入口处,全是冲天的血腥味……
陆续回来的哨兵们,鼻子都受了罪,吃饭都时不时呕一呕。
只有向导能力超级加持的缪哨兵,窝在屋里睡得香香甜甜。
当然,还有镇静剂的作用。
薛放凝视一会他的睡颜,轻轻锁上门离开。
来到空无一人的飞船顶上,一道孤独的背影坐在舷窗上方边缘,俯瞰帐篷外无尽的荒芜与破败。
薛放来到她身边坐下,薛西琳丢来一瓶烈酒,薛放瞄了眼度数,不敢喝。
“给我喝,不喝就把你俩一起丢出去。”星盗老大姐斜看着他。
薛放马上拧开盖子,咕嘟咕嘟,酒液刀子似的冲烧进胃里,“啊……咳咳咳咳……什么玩意,太难喝了……”
“难喝吗?”薛西琳看他被烈酒烧得满脸通红,自己畅快大笑,“回去问问你的小哨兵,他肯定没少喝这玩意。”
“从哪看出来的?”薛放见过的哨兵不少,没人喝这东西。
“这个是他吧。”薛西琳调出投影,三十多份秘密资料指向同一个人:联邦的黑暗领袖哨兵,穿梭夜色恐怖收割性命,单兵直入血洗整颗星球。
一人军团,独立编号。
游走在三大星际联盟之间,无数人恨之入骨,屡屡靠杀戮扭转高层政治局势的影子刀。
“对,是我家的太妃小奶糖。”
薛放大大方方承认。
晃了晃澄黄色的酒液,薛西琳凝望着远方,发出叹息:“从星盗联盟的资料看,他的服役年限可不短。九年,2945次派出记录。要是今年才找你做向导,之前那些年……肯定没少喝‘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这个劣质烈酒吗?”
薛西琳笑出了鱼尾纹,“你不懂。在没有向导的日子,荒星战场漆黑的寒夜里,喝上这口劣质酒,烧得心口辣辣得疼,就能找回失去的痛觉。越喝越痛,越痛就越麻木,在灵魂黑洞边缘游走,感觉不到疲倦,就能所向披靡,点燃胜利的炮火。”
确实是缪寻会做的事。
“您也喝过吗?”薛放问。
薛西琳陷入回忆,“……我从容家走的前天晚上,喝了挺多,我记得容涣第二天都起不来拦我。”
薛放回想了下他那个书卷文雅气很重的父亲,再看看他这个小臂肌肉发达的星盗妈,乖乖闭上嘴没继续问为什么。
薛妈妈却豁达豪放地说:“不管怎样,容涣那家伙的皮相我还是喜欢的。我就是颜控,这点你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