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露深夜重,冯云景消食后早早就歇息了,采荷在地上铺了床盖,吹熄蜡烛,整个房间漆黑如墨。
睡着睡着,不知何处吹来冷风,将床帷吹起,冯云景略感不适,缓缓睁开眼。
一道黑影坐在床边,她惊呼一声,不见采荷踪影,黑影点燃床边的蜡烛,顿时照亮。
是李烜。
他摘掉了发冠,寒露未除,额前发丝散落,眼睛红红,渐渐传来浓重的酒气。
“王爷。”她正想坐起,李烜忽然翻上来,凌空虚坐着压制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未等她开口,李烜缓缓道:“你是个祸水。”
他俯下身,贴着冯云景的耳朵,“薛照,卫昂,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偏偏为你神魂颠倒。还有从前,李烆看你格外不同,哈哈······哈哈哈······连我自己也记挂了那么多年。”
“你是哪里的精怪,告诉我。”李烜吮舐她的耳垂,酒香令人昏头,冯云景不能喘气,只能说些不成调的字眼,“没有,我,没有。”
李烜又加了一只手,“我杀了他们好不好?这样,便没人觊觎你了。”
冯云景亦是抓住了他的手,不断摇头,“别。”
她面色涨红,李烜望着,终是松开了手,冯云景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吸气。
有什么掉在被褥上,她朦胧看去,李烜湿了大半张脸,可怜的像只被人随意丢弃的野犬。
他复而坐在床边,将冯云景拥入怀中,“不然,我只好杀了你。如此,你便不会离开我。”他抚着这个令他痛苦至极的人的脸庞,“我陪你一起死,好吗?我已看中了一块好地方,母亲,可以埋在我们旁边。”
想到冯慕清,她不可控制流了一滴泪,撞进李烜眼中,他用指腹抹去,而后捧着冯云景的脸,细细亲吻。
软滑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泪水流入唇中,充斥苦咸,汲取走所有生气后,方才稍稍分离。
李烜冷静许多,挑起她的下巴,手指抹走嘴唇沾染的水液,“这唇,有多少人品尝过?这手,又抚摸过多少人?”
冯云景皱眉不作回答,李烜用空着的手拉下床帐,解开了腰带,“你不是妖精,是菩萨。”李烜浅笑着将她按回床褥间,“本王曾经听闻,有一种菩萨,将肉身赐予众生大啖,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
冯云景害怕的往后退,直至碰到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李烜顾不上散落的衣物,扣住她脚腕,一点一点笼罩住她,“既然他们可以,我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