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临离开后,赵谦益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仍然坐着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梅看着自己的夫君,秀眉深锁,轻声问道:“谦哥,你怎么看?”
赵谦益温柔的拍了拍她白玉一般的手背,道:“这个天下太平太久了,难免开始有些痈瘡,既然开始烂了,那就让他烂得彻底些吧。”
柳梅道:“如果疮烂得太过的话,会不会损伤根本?”
赵谦益道:“挖烂了总比捂着要好得多,烂了至少能够重新长出新肉,捂着只能更烂,最后还是要重新长出来。”
......
天运山,赤苏楼。
巨大的阁楼笔直而挺立,刺破沉沉的黑暗,入云的朦胧暗影如同巨人一般立在山顶,仿佛在彰显他无可撼动的权威。
黑夜沉沉,将那道高大朱红的大门掩盖得有些神秘,整个楼体上泛着一层朦胧的光辉,将整个楼中的环境与外面隔绝开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匆匆从夜色中突破而来,停留在赤苏楼前的地面上,伸手推开了朦胧光辉覆盖的朱红大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门内神秘的面貌终于揭晓,只见中间一个大大的红色玉台,地下无数纹路延伸向四周,隐没在远处的黑暗中。
红色玉台上,赤苏楼主姚白松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玄黄衣袍被玉台的红色映照的有些缥缈,胡须无风自动,在空中微微飘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所托住一般。
大门乍开的响动让姚白松
赤色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一股气机若有若无的锁定走进来的人。
进来的人浓眉大眼,一双眉毛同样是赤色的,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
跨进大门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往姚白松走去。
那人走到姚白松面前,刚要说话,姚白松已经开口说话:“师弟,有事么?”
来人正是姚白松的师弟,赤苏楼二楼主,魏朝云。魏朝云听见师兄问,回道:“楼主师兄,越州赵谦益有事相告。”
“哦?”姚白松突然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师弟,赤眉一挑,道:“他可曾说明为何事而来?”
魏朝云摇摇头,道:“没有说,他只是说事关重大,只能当面告知。”
姚白峰点点头,站起来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魏朝云听罢转身,向着门口处走去,随着朱红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人在楼前站立了片刻,才起身往山下憧憧房宇处赶去。
随着他的离去,赤苏楼的大门再次打开,姚白峰从楼中走出,看向自己师弟消失的方向,凌空而动,同样飞速离去。
赤苏楼门派大殿,赵谦益已经将面前那种叫翡翠的清茶喝了两杯。不过他看起来并不着急,目光沉静,跟作陪的赤苏楼三楼主左光闲聊着白天比试中各年轻一辈初现峥嵘的人物。
直到魏朝云与姚白松先后赶至,才站起身来,向赤苏楼主打招呼。
姚白松走到殿中主座坐下,接过大弟子奉来的清茶后,才开始与赵谦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