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道人的歌声渐远,最后终于杳不可闻。
赵月琈终于离开那个难受养伤之地,精神显得好了许多,一路上唧唧哇哇的说着话,倒是跟着他们一起的小和尚觉悟,整天乐呵着脸,话却不多。
因为照顾赵月琈的伤势,一路上走的也不快,三人就这样不快不慢的走着,在两个月后,终于是走到了中州边境。
天下九州,中州为最,可以说是执掌天下牛耳之地。
此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千里沃野,人口占了整个九州的差不多一半。
从东州边境与中州接壤处开始,人口开始变得稠密起来。
这一日,三人走到一处名叫熊岭镇的地方,说是熊岭镇,人口却要比几人之前见到的任何一个小镇要多得多,光是整个镇上,大街都修了六条。
六条大街上住户比邻而居,人群熙熙攘攘,热闹无比。
听说,此地官府已经有撤镇建城的打算,公文已经报上去了,只是上级说在研究研究。
此刻,钱临三人正在一家酒楼休息。这家酒楼名字特别,叫做不归楼。
不归楼的饭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三人在路过熊岭镇的时候看见这个酒楼名字有些特别,便信步走进来坐坐。
经过交谈了解,原来酒楼的老板姓代,是一个读书人,三十年前,酒楼老板的儿子不顾自己父亲的反对,踏上了修行之道,从那个时候,酒楼老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
而不归楼的名字,从他儿子离开的那天起,就开始存在了。
此刻,一群小孩在酒楼的门前玩着,口中念着一首童谣:”盼子归,胡不归,东风易老岁月催,年年修仙年年去,楼头柳老无人依。“而那群小孩的身前,一个头发已近全白的老人,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盼子归,胡不归,东风易老岁月催.......“
此时听见那群孩子的唱声,三人同时无言,低头吃饭。
直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的打断了这暂时的沉闷:“店家,大碗面,要精肉,多放点葱花,来十二碗。”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九尺来高的壮汉,浓眉大眼,对着正在忙碌的伙计道。
那声音如同洪钟巨响,惊得所有人都抬头看来。
吩咐完毕,大步走到店门边,对着那群还在又唱又跳的孩子道;“去去去,什么子规画眉的,少烦人。”
他这样一说,孩子们顿时做鸟兽散。壮汉看见效果不错,这才走到一张最大空桌前,哐镗的一声将手中的巨大弯刀放在桌上,等待伙计将面上来。
随着他手中的大刀放在桌上,大部分的人立刻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他一眼。
大汉坐定下来,提起桌上的茶壶倒满茶水,一连倒了三杯,这才满意的放下杯子,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人面相凶恶,豹眼圆睁,环顾整个酒楼,没有几个敢于与之对视的人。
目光所及之处,人人低眉俯首,不敢看此人一眼。只有东南角上的三人,有些不知趣的抬头看着,颇不以为然的样子。
豹眼男子见有人敢于与他对视,顿时一愣,然后猛然大怒,伸手抓住起桌上的大刀,抬步往钱临三人处走来。
显然,此人必然横行无忌,作威作福惯了,见到不怕自己的人,就要上前欺负一下。他这么一动,赵月琈顿时有些乐了,不知道此人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敢冒犯修行人士。
豹眼男子扛着大刀,几步跨到钱临三人面前,将大刀一杵,大声对钱临三人道:”喂?你们不怕我么?“
三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合着这位真的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怪不得胆敢如此做派。
赵月琈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们为什么要怕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