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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只爱那一只小兔子。

对,我爱它。

我爱它,我爱他,我就是爱他!

原来皇祖母没有骗我。

那只兔子跑出了好远,可是好多年之后,它又蹦回到了我心里。

我望着天上的弦月,不知月亮那端是否也有人在想我。

这样想着,我却是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会是她在想我吗?

此刻她大概在猎场上,裴茗应该也在她身旁。

至于在做什么,我不敢再细想下去。

想来有裴茗在,她应该也没什么闲心来想我,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怕是没人惦念我,倒是受了风凉的可能大些。

我身子何时弱到如此地步了,不过是被流刃划了两刀,倒让朔北的寒风有机可乘了。

想来也是错过朔北三个严冬了。

呵气成霜,泼水成冰,这样的景象在京城也是见不到的。

我怕再不多看几眼,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这也算迟来的告别吧。

当年离开朔北的时候,本以为会很快回来。

回来的前一天,我在长街上碰到了偷溜出宫玩的宜春。

我不知道怎么了,脚就是不听使唤跟着她。

后来我想,她就要嫁到云南了,而我要驻扎在朔北,从此天南地北怕再也见不到了。

便就放纵自己偷偷跟了她一路,直到她傍晚回宫。

当晚我收拾行李,甚至做好了终生驻守朔北的打算。

谁知出发前却被皇上扣下派去了南楚,再也没回来。

我现在也没想明白皇上为何选中了我。

大凉人才济济,他是如何看到了这么不起眼的我。

想来离京已有三月有余,仗也打了几场,怕是不久便会和阿星汇合。

阿星说他要来朔北平叛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时兴起。

可他似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缠绕他这么多年的噩梦也是时候解开了。

想做什么便去吧,穆家有我来护。

阿星的小青梅也是支持他来的。

这点阿妍小姐和她的宜春表姐却是截然不同。

阿妍和阿星自小一起长大,她自然是懂他的。

可是宜春不了解我,她怕也是没有兴趣去了解。

出征前她索性闭门不出,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

其实,从离京的那一天,我便想同她写信。

写多了怕她不会看,写少了又觉得不诚恳。

纠结了三个月竟然一个字没写出来。

只是我没想,她竟然会给我送棉衣。

我问押运粮草的军官,是否还有其它什么东西。

比如书信,哪怕是个口信。

可他说没有,公主只是嘱托下官把这批棉衣送来。

她果然还在记仇。

我太了解她了,如果宜春几日都未同你说话,那极有可能是你惹到了她什么,还未道歉。

可我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她现在不该和裴茗相谈甚欢,怎么会想起给我送棉衣?

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在意我的?

这个想法划过的时候,我的心里竟是未有过的狂喜。

可我出征前她明明说的是休夫啊。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这棉衣送的,我还不如冻着。

既然如此,多想也是无益,倒不如把问题反抛回去。

我让军官给她捎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这四个字可供想象的空间可太大了。

等我回来道歉,还是等我回来和离。

反正我没意思,她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穿上棉衣,我倒是有了立刻班师回朝的冲动。

这仗快些打完吧,我等不及回去见她了。

不对,还是打慢点,万一回去她就要谈和离呢。

裴茗日日来公主府堵我,我便索性搬去了外公家,至少在那里还有阿妍陪我玩。

我这个小表妹古灵精怪,却也没什么坏心眼,更重要的是,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都在等着朔北的人回来。

阿妍和穆摘星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闹长大,而此次周非鱼正是去驰援穆摘星。

我们此刻是姐妹,以后怕就是妯娌。

有时我也实在搞不明白,穆摘星那样活泼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带着他大哥多笑笑。

周非鱼这只干事不说话的闷脾气,着实太吃亏了,等他回来我定得好好扭扭他。

我看着阿妍坐立难安的样子,却是问道,既然这么担心,当初怎么不知道拦一拦。

我是拦了没拦住,人家是压根就没拦。

她却是道,他的性子我也拦不住,倒不如支持他。

支持他?

母后说的对,或许我也该支持他。

可他总不该去那么久连个信都不写,害我日日为他担心。

所以,送棉衣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别想我再给你附带什么书信。

阿妍一直念叨着穆摘星,日也念叨,夜也念叨。

我实在不想再吃狗粮了,便带着她去绣坊陪那些小皮蛋玩。

哼,谁还没个心上人了,等周非鱼回来我一定要秀回去。

而且我已经想好了秀回去的绝佳方法。

阿妍和穆摘星虽然两情相悦,不过到底没有婚配,不像我和周非鱼,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一些羞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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