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然是初春时份,天气乍暖还寒的。可芙蓉帐暖,周韩二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俱是出了一身热汗。
韩光霁这时还抱着周樱樱,抬手往她额上一摸,抹了一层薄汗,便说:“叫水吧。”
这回是真叫了。周樱樱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外间的春浓春深听了吩咐,马上便让灶上的婆子烧水,不一会便送了热水来。
春浓手上捧了水盆和巾帕,垂着头进了里间。她还未曾开口,原来半掩着的床帷便揭了开来。春浓悄悄瞥了一眼,只见韩光霁头发凌乱,衣裳微敞,与平日一丝不苟的模样截然不同。
春浓看得心中一跳,忙收了眼神,问道:“可要奴婢侍候?”
这时韩光霁嗯了声,说道:“来侍候你们奶奶。”说着便要从榻上下去。
谁知他才抬脚,周樱樱却拉了他的手,又朝春浓道:“把水抬来就好了,不必侍候。”
春浓轻声应了,走到床边便听到韩光霁低声说:“……不是累了吗?怎地不用人侍候?”
接着周樱樱便道:“……要的呀,方才我……现下换你来侍候我一回吧。”
春浓把她的话隐约听了去,心里不禁吓了一跳,暗忖:奶奶胆子也太大了些。叁爷这样的性子又岂会在床帷间向女子伏低做小。
春浓原想着韩光霁定要拒绝,谁知他却嗯了一声,接着便伸手去捞盆中的帕子,看着真要侍候周樱樱——原来叁爷并非叁奶奶口中那样的一个闷葫芦,对枕边人也会柔情脉脉,温柔小意。
这时韩光霁见春浓还愣愣地守在床边,便与她道:“出去吧,不必守着。”
春浓听了,忙应声退了出去。
床帷里的韩光霁先替周樱樱把手上黏腻都洗了,才又帮她擦拭了汗津津的身子。周樱樱被侍候舒爽了,想着这样互相擦擦身子也是情趣,便要从他手上取过帕子。
然而韩光霁这时却收了手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便转了身要下榻。
周樱樱想到他方才说自己身上的伤疤吓人,不给看,便挨近他道:“我们可是夫妻呢,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让我看?”
她说着,忽然便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有两师兄妹生了私情,不止背弃了师门,更把师父的武功秘典盗了。这师兄妹二人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那师兄却从不在师妹面前脱上衣。原来他已悄悄把秘典刻了在胸口上,便是师妹也轻易看不得——莫非韩光霁也刻了什么武功心法﹑藏宝地图在身上?
周樱樱见韩光霁不应,脑中一阵胡思乱想,便偷偷伸手去摸他腰间肌肤。然而才摸了两把,那作乱的手便被韩光霁捉紧了。
韩光霁回过头来,见她装作无辜地眨巴眼睛,便肃了脸道:“不许胡闹。”
周樱樱看他提了裤子就又冷着脸,哼了声道:“不摸就不摸。”刚刚是谁“樱樱,樱樱”地叫着求她摸的啊?就会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