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忽然落了几滴泪,心里也有几分别扭,便侧过身不去看韩光霁。二人这般默了一会,周樱樱心中恼道:这人又不来哄她,又不出去到底是几个意思?
也是周樱樱先沉不住气,便朝外头喊道:“春深春浓?来侍候我更衣!”
外头的二春知道这夫妻俩又闹了别扭。正是踌躇之时,春浓听了周樱樱喊声便要入内,春深却扯着她的袖子摇头。
接着果然又听到韩光霁道:“不必。”
周樱樱一听,睁着眼瞪他道:“你什么意思?”
这时韩光霁把手探进水里,扶了她一下,说道:“我侍候你更衣。”
周樱樱听了这话,愣了愣,转念又想:来啊。这是谁怕谁了?还真以为她受不起呢?
韩光霁见周樱樱没推拒,扶着她从浴桶里出来,又拿了巾帕给她擦身。
周樱樱看了一会,抿了抿嘴道:“……你怎么会这些,你难道还侍候过人?”
“在军中哪有这么仔细,都是自己来的,自然便会了。”
此时韩光霁正弯着腰替她擦腿,周樱樱从上打量着他,只见他耳尖红红的,替她擦身的手又不经意地触碰着她的肌肤。
周樱樱见着,脸上也不禁有了热意,心中却想道:要是敢对她动手动脚,必定要把他的爪子打折了。
韩光霁没怎么被人哄过,自然也不大会哄人。他只是想着两个人再这般待一会,不想要有外人在,便说要侍候她一回。然而他才刚开了荤,便往周樱樱裸着的身子上摸摸擦擦,免不了又动了心思。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周樱樱又喊他去取小衣小裤。
周樱樱自个把颈上的带子系了,转过身子与他道:“你把腰上的带子系了。”
此时周樱樱身上只穿了小裤还有半挂着的小衣,她的长发挽起,露出背上一片白净肌肤。韩光霁捏了小衣旁边的两根细带,打结的手都颤了颤。
好不容易把带子系好了,韩光霁才松了口气,周樱樱却又把它扯散了,说道:“系紧些。”
韩光霁见此,恨得咬了咬牙——周樱樱还真知道怎么折腾他。
第二回总算系得教周樱樱满意了,韩光霁又服侍她穿了外衣。如此打理好了,二人才一前一后出了澡堂。二春不知两人怎样了,只见韩光霁出来时衣裳都是水迹,面上还红红的。
春浓见了,向韩光霁说道:“叁爷先把衣裳换了吧。”
走在前头的周樱樱听了,朝他瞥了一眼,也说道:“换了吧,叁爷要是着了凉,还不是得我来侍疾?”说完也不等韩光霁应声,便回了里间去。
周樱樱回到里间,在床上躺了一会便听见沉沉的脚步声。二春的步子轻,这定是韩光霁。
只是人才走到榻前,周樱樱便道:“你去书房睡。”
这回韩光霁没听她的,揭了被子便躺在她身旁,“你上回不是说了,就是生气了也不能分房睡吗?”
周樱樱听得嘿了一声,“原来叁爷这么听话么?”这段时日以来相处,周樱樱自以为对韩光霁已有七﹑八分了解。经今日这番问话才知并非如此。其实韩光霁活脱脱就是高压家庭成长的“别人家的孩子”。面上是十分规矩优秀,可是骨子里却埋着叛逆的种子。周樱樱想着,又悄悄叹了口气,才十九岁呢,也不知道反叛期是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