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李随云所料,因为他突然离开,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了一团。虽然十二个三代弟子称得上沉稳,阿芙洛狄忒也不失主母的气派,但对于那些四代弟子来说,虽然潘多拉没有来搀沙子,,但祖师爷突然离开,,还是对他们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在清虚一脉的心中,李随云的地位异常高大。尤其是这些狂热的弟子,他们眼中只有李随云,至于鸿钧,老子、元始他们,他们是谁,貌似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便是知道,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如今李随云突然始终,对于他们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谁都不知道李随云究竟会到哪里去,虽然他们不担心李随云会被人暗算,但士气低落,却是免不得的。
看到低迷的士气,李随云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清虚一脉,太需要一个能独挡一面,可以统帅全岛的人了。若是日后自己真的飞升清虚天,不再理会凡尘之事,那清虚一脉,岂不是变成了一滩散沙?
他也不理会上来迎接的弟子,步如流星,径自入了主帐,十二个玄字辈弟子接着,他方上了主座,却又一番吩咐,其用意自然明了,这些弟子都将留在西方,辅佐赫拉巩固他的统治,同时传递道统。
说罢,李随云却又醒起一事,对众弟子道:“若是条件允许,你们可尽在此修筑观宇,引导西方之民四时祭祀。”
玄玄子微一犹豫,脸现疑惑之色,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李随云见了,摇头轻叹道:“我知你们心意,我如今引导万民朝拜,却也有另外一层目的。谁都不能保证圣人之外,没有更高的境界。我如今所做之事,却是要看一看所谓的信仰之力,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能否助我一臂之力,突破现在的境界。”
门下弟子听了这话,尽吃了一惊,在他们看来,清虚道人如此修为,尚且要不间断的修炼,苦思破立之事,相比之下,自己想得却是太简单,也太懒惰些了。以为有了师门的庇护,却可逍遥,从而忽略了修炼,虽然跳出了轮回,步入了金丹大道,道义虽然记得精熟,但也不自然的放松了修炼,如此下去,怕是早晚都要吃亏。
李随云也不多说,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门下的弟子需要什么。他随即伸入怀中,取出了一个红红的葫芦,随即递给了玄玄子,吩咐道:“这里面有二百颗培元丹,此丹有固本培源之效,虽然对你们的修为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滋长真元,还是有点作用。”
十二个三代弟子听了,心中都是一惊,随即一喜。他们虽然没有和李随云接触太多,但入门的时间较长,多少从师长听到过一点关于李随云的事情,知道他是最反对用丹的,他认为那影响道心的修炼,一旦修为和道基不符,必然遭受反噬,所以清虚门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依靠丹药。
这培元丹虽然比不上修行者的至宝九转金丹,但对于像自己这样的修士来说,还是难得的好东西。平日里也很难见到。
如今李随云居然亲赐丹药,定然因为自己这些人孤悬海外的缘故,否则绝对不至于如此。饶是如此,他们也感到李随云对他们的关爱之情,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动。
李随云看了一眼诸弟子,微微摇头,他知道,眼下的情况,可不想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如今风云变幻,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唯一的办法,只有防患于未然。他却又取出一只羊脂玉净瓶,交与几个弟子。
玄玄子显然很惊讶,他不清楚李随云为什么一再赐予他们灵丹,难道这西方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不成?
李随云也不愿多作解释,只是淡淡的道:“这瓶子里面有恢复真元的丹药,名为玉阳丹的便是,恢复真元,不过片刻之事,若是打斗之时,实有大用处,你们好生收藏。赫拉已然归顺于我,但此处难保没有别的强大存在。你们却也可以小心防范。”
玄玄子等人小心答应。
李随云也没有理会别,却看向阿芙洛狄忒,向她点点头,眼中多了丝慈爱,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如果他真要违背本心,割舍这段感情,怕是会成为他的一个执念,很可能以后永无出头之日。
深吸了口气,他轻声对阿芙洛狄忒道:“你有什么打算,是和我一起回东方,还是继续在西方,继续过着争战杀戮的日子?”
阿芙洛狄忒明显迟疑了一下,她并没有马上下决定,她看向了李随云,眼中多了丝深情,随即,她的眼上蕴满了泪水。看着李随云,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声拒绝道:“如果当年你不让我离开的话,我还是那个充满了天真和幻想的女人。可是如今的我,已经变了。”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但她的声音,依然坚定:“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女人了,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同族的血液,是金色血液,和我血液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独闯西方,挑战诸神的清虚了,此时的你,却是那教化一方的圣人,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行事随心所欲的你了。”
李随云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轻声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知道,你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女神了,如今的你,回到东方,已经可以为我分担忧愁了。你难道要拒绝,继续过着和我分别的日子吗?又或是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眼中充满了委屈和难以置信,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滚将下来,她的声音,也充满了悲哀:“难道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人吗?难道你认为我背叛了爱情吗?”
门下弟子见李随云如此说,一个个却也变了脸色,他们知道,这是清虚道人和阿芙洛狄忒的私事,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知道,一个个却又退了出去,一个个却在外面伺候着。
李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却又看向阿芙洛狄忒,过了好一会,终于长叹一声,摇头叹息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我想知道原因。我不明白你的用意,我依然爱你,就如同当年的你爱我一样。如今的东方,已经平静了,也不会有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存在了,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