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未总算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你想哪儿去了!
他这一声喊得响亮,讲着课的老师顿时停下声音,前后左右的同学也纷纷看了过来。
已经迟到了,就不要再影响别的同学了,老师很不高兴,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去医务室。
郭未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摇头摆手,接着整个身体伏在了桌上。
可依旧有不少人偷偷看他。
大家还不知道阮亦云变成了Alpha,估计会猜你昨晚是跟陈最苟且了,王瞳说,前阵子你趁着阮亦云生病住院跟陈最在食堂里高调约会,可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约什么会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郭未痛苦,一起吃饭就是约会,那我过去两年岂不是每天跟你约会?
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传的。王瞳耸肩。
学校论坛不是被关了吗?郭未问,为什么还不消停。
你也说啦,交流平台多得是,堵了一个能冒出一百个。王瞳说着,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他一下,看见没有,那边那两个,一边偷偷瞄你一边窃窃私语的。肯定是看出来你为什么行动不便了。
郭未痛苦:看出来什么呀,我是摔了一跤!
王瞳笑了:跟我还装。
真的呀,郭未小声但语气坚定,我干嘛骗你!
问你啊,王瞳说,都这么明显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郭未只恨不方便脱了裤子展示自己屁股上的淤青。他瞬间理解了陈最当初的痛苦。但托他的福,若围观群众真误会他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陈最,倒是变相替陈最洗清了九厘米的冤屈。
郭未的心情好复杂。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下楼的时候腿软了一下,所以
哇,腿都软啦?王瞳说。
郭未受不了了:你真下流!
我靠,你个夜不归宿在外面鬼混的人说我下流,王瞳一脸不齿,怎么,难道你还想说,自己脖子上那些也都是被蚊子叮出来的?
郭未一愣,接着飞快地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颈侧的皮肤。
昨天晚上,阮亦云时不时便会亲吻他的肩颈,似乎对这一小块皮肤情有独钟。他大多时候只觉得痒,偶尔会因为阮亦云的吸吮感到轻微刺痛。可那都不让他反感,所以从未想过要去阻止。
今天刚起床时他有些昏昏沉沉的,没认真照过镜子。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不遮脖子的款式。
很明显吗?郭未紧张地问。
王瞳摇头:你要是个Omega,这基本可以看做是在宣告自己已经被彻底标记了。
第39章 让你秀啊
郭未猛地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一件事。
阮亦云尚未因为身体原因入院以前,就很喜欢在亲热时用嘴唇碰触他的脖子。
过去的阮亦云总是很收敛,亲一亲,最多探出舌尖舔一舔。昨天晚上,除了这些郭未早已习惯的举动外,他还仿佛深吻般在那片皮肤上反复吸吮。
若非郭未缺乏经验,早就该意识到,那必然会留下痕迹。
在恋人的颈部留下印记,对Alpha而言完全是一种本能。那是在宣誓占有,强调两人的亲密,同时向其他Alpha进行示威。
颈侧是Omega腺体的位置。在Omega生**内卡结的同时用牙齿刺激Omega腺体,便能进行永久标记。
随着医学发展,所谓的永久标记早已不再永久,如今的标记去除手术简单高效且安全。可这举动和过程本身,对Alpha和Omega而言依旧拥有特殊意义,是两个相爱的人所能进行的最亲密的接触。
在过去较为保守的年代,这样的痕迹只有婚后才会出现在与Alpha结合的Omega或是Beta身上。
郭未捂着脖子,因为羞涩与慌张涨红了脸。
对Omega而言,哪怕只是被恋人用手指抚摸颈部的皮肤,都是极致暧昧的亲密行为。
他只是一个Beta,当阮亦云反复亲吻他的颈侧,他从未意识到这举动有多么特殊。毕竟他没有腺体,根本不可能被标记。
虽然因为药物影响被迫变成了Omega,阮亦云的内心深处,依旧遵从着Alpha的本能。
联想起昨晚阮亦云一度令他心惊肉跳的举动,郭未心中的警钟被彻底敲响了。
不好了,早晚要出事。
他开始提肛。
然后因为臀部的淤青又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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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拖着残破的身体和受伤的心灵回到寝室,其余两位舍友毫不意外地也做出了和王瞳相似的判断。
这么夸张,老三皱着眉头,你这恐怕是彻底裂了吧,要不要玩得那么大?
郭未还没来得及开口,王瞳替他回答了:他说他只是摔了一跤。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三大笑,你不会信了吧?
金老大一副心情很复杂的样子,皱着眉摇了会头,很快发出了疑问:你干嘛这样包着脖子?冷?
郭未身上穿着的还是阮太太送他的运动外套。那外套领子不高,强行竖起来牢牢包裹住脖子,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诡异。但那也好过把皮肤上那大片的暧昧痕迹暴露在外。
他脖子被蚊子咬了,王瞳说,全是红印子,遮一下。
老三挑起眉来:哦~!
他这一声调子拖得一波三折,意味深长。一旁金老大满脸唏嘘,依旧是连连摇头,不再出声。
我没说是蚊子咬的!郭未大声抗议,明明是你自己脑补!
怎么,难道也是不小心摔到了?老三问。
郭未脸烧得通红,艰难地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坐上去:你们好无聊啊,整天管别人的闲事,自己没对象吗!
老三和金老大当场被戳到痛处,表情变得不太友善。
这两人正打算趁着郭未行动不便用武力制裁他,王瞳在一旁感慨道:我有对象啊。但我老婆乍一看比阮亦云泼辣一百倍,骨子里倒是要更温柔一点。
阮亦云也很温柔的好吧!郭未不服。
王瞳不说话,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一旁的金老大听完,笑了。他放下了手里原本打算当做凶器的枕头,冲着王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我们老四的对象不温柔吗?都说了,他屁股这是摔到了才会开花的,和他老公没关系。
他说完,回头看向郭未,笑道:你还是抹点药吧,好得快点。
郭未悲愤交加,变得不太不理智,当场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想向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受伤部位以证清白。
不信你们看啊!
他高喊着把手放到了裤腰带上,三人见状作鸟兽散。
别!别!
眼睛!放过我们的眼睛!
使不得!我们信你还不行吗!
郭未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愈发羞愤。
三个人针对他一个,又不能展示伤处,嘴仗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解释不了,不如拉倒吧。
郭未脱了鞋,翻身上床:不跟你们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