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都想跟你睡。”
千夜的房间摆设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太多变化,他们小时候比身高的刻度线还在,千夜书架上还摆着一套儿童睡前读物,他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哥哥的礼物还在妥帖地被玻璃罩罩着。
这间房间承载了他一半的记忆。
而他所有的好时候都是和千夜一起。
江冽坐在千夜床上,缓缓倒了下去。
千夜见状,俯身揪住他的衣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几岁和我分开睡的?”
江冽看着他:“十岁。”
“宝贝,你十岁的时候我就不要你跟我睡了,”千夜笑吟吟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二十二岁的你?”
江冽试着伸手,放在他腰间,见他没有躲开,试探的动作也变得坚定。
江冽两手就快攥住他的腰,触感温热柔韧,几乎能感觉到遮盖在薄薄一层布料下的肌肤有多细滑。
他看着千夜的眼睛,这双眼睛被无数人赞美、被无数人喜爱,但此刻,这双眼里只有他。
他了解千夜的一切,知道他的喜好和厌恶,知道他娇纵的脾气,知道他身上哪里长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痣。
就算闭上眼睛,站在茫茫人海里,江冽也能够通过细微的接触认出他。
千夜是岁月刻进他脊梁里的画。
江冽轻声说:“我爱你,哥哥。”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你,永远都爱你。”
“我知道了,”千夜眨了下眼睛,“还有别的吗?”
“还有,”江冽坐起身,声音平缓地说,“你再坐在我身上,我就要硬了。”
“不可以。”
“我控制不住。”
“你要是控制不住,我今晚就不要你跟我睡了。”千夜无赖地说。
江冽默了默:“那我努力试着控制一下。”
千夜笑起来,很有自知之明地问:“我是不是在强人所难?”
“没关系,”江冽偏过头,吻了吻他的发梢,“你有这个特权。”
第22章
姑且不去管江冽有没有成功,反正他们最后还是睡在了一起。
睡觉之前,千夜一本正经地在床中间摆了一只长抱枕,当做是楚河汉界。
“你不可以越过来。”
江冽点头答应:“好。”
结果这楚河汉界没什么用,到了后半夜,江冽感觉到某人翻身翻进了自己怀里。
千夜睡觉没什么睡相,有时前一晚是竖着睡的,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了床上,至于蹬被之类的,基本可以算是小事,不值一提。
这是他自己过来的,江冽顺理成章地抱住他,闭上眼睛。
中午睡醒,千夜朦朦胧胧感觉了一下两个人的睡姿,判断出自己在江冽怀里,原地生了一会气。
其实他这气不针对任何人,就是平时的起床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气人为什么要起床。
不过他还是推了推江冽,不讲道理地问:“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江冽在他睁眼的时候就醒了,低低地说:“你自己过来的。”
“你可以推开我。”
“我手残,推不动。”
千夜:“……”
千夜拿开江冽的手,翻了个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江冽的手机屏幕亮着,有人在给他打电话,但因为设置静音的缘故,他们也没有发现。
他把手机扔进江冽怀里:“有人找你。”
江冽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接通电话:“有什么事?”
这通电话很长,江冽一边听对方说话一边起床,单只手不方便扣腰带,他就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千夜。
千夜:“?”
江冽用口型说:“求求你了。”
千夜挑了下眉,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直接拉到最紧,江冽被勒得无声笑了一下,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握住他的手,带着重新扣好。
千夜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虽然只有几句,但也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榕江那么大的集团,扎根在集团里的江家人和附属关系很多,完全构成了一张独立的网,江冽就是要把这张网连根拔起。
他一点东西都不想给江家人留,或者可以说是赶尽杀绝。
千夜心情复杂,等到挂了电话,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要,”江冽俯身,点了点自己的右脸,“你亲亲我,就是在帮我。”
“我突然发现我也没有那么想帮了。”
江冽笑了笑,却没有离开,还往他面前又靠了靠:“哥哥。”
他血缘上的亲人都是敌人,最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所以他总是想找他的哥哥要一点糖,不需要很多,一点就可以让他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重振旗鼓。
“你已经成年了,弟弟,别总是跟我撒娇。”
“哥哥。”
“不听。”
“哥哥。”
江冽拿出小时候撒娇的执着,小狗似的在千夜肩窝里拱来拱去,千夜被他拱倒在床上,下意识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一起倒了下去:“欸。”
千夜捏了捏江冽的后颈:“你是不是想造反?”
“不想造反,”江冽声音轻了下去,“想你亲我。”
千夜笑了笑,慢条斯理问:“你想要我怎么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