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柳犁月的回答很简捷。
说着,她走上前去,掏出一大把钥匙,打开了面前的一只集装箱。
顿时,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集装箱中果然放的都是人俑,与昨天在柳犁月提供的资料中的图片差不多。
只不过,现实中看到这些陶瓷人俑,还是给了张横一种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人俑的身上,颜色已经很是斑驳,根本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很是有一种苍桑的感觉。
只是,每一个人俑,制作的十分的精细,无论是它们身上的衣服鞋帽,还是它们每张脸的细微表情,都是惟妙惟肖。尤其是它们的眼睛,虽然都是呆滞的陶瓷眼珠。但是,如果凝神瞪住它,就突然会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它也正死死地瞪着你,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陡地会从脚底升起。
整个集装箱里有十几具人俑,一模一样的资式,单膝跪倒在地,仰着头,睁着冰冷的眼睛,仿佛是在无声地倾诉着它们生前的不甘。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难以喻意的诡绝和阴冷,在十几个陶瓷人俑那冰冷的注视下,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让人有种心底打颤的感觉。
蔡茂森和樊元江神情变得凛然无比,体内的气息也轰然暴涨起来。而邱纯玉却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张横的胳膊,身形都有些微微的发颤。
“张少,这些陶瓷人俑,应该是祭坛上的烛俑。”
邱纯玉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看,它们头顶的帽子上,有一根奇异的突起,这是烛芯。”
“烛俑?”
张横的身形一震,脸色却是变得无比的难看。
张横自然知道,烛俑是什么。
古时的许多偏僻地区,尤其是一些未开化的山野之地,常常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习俗,那就是用活人祭祀。
除此之外,还有用活人熬成人油,制作成人烛,用来在一些祭坛上照明之用。
据玄门秘闻中记载,这种用活人祭祀以及活人制作成人烛的地方,在古时还真不少。但大多都是一些邪门术士。
只是,张横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些陶瓷人俑,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烛俑。
他的眼眸不禁陡地一凝,天巫之眼刹那开启,暗暗地洞察起了这些人俑。
渐渐的,张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陶瓷人俑,外表是一层陶瓷,但是,里面确实是灌满了黑漆漆的油脂状物。
这也就是说,邱纯玉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陶瓷人俑,里面就是灌注了人油。它们就是烛俑。
不仅如此,张横还敏锐地觉察到,每一个人俑那黑漆漆的油脂状物品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浮沉。只是,因为那层陶瓷虽然并不厚,但它显然是经过了特别的处理,竟然有隔绝张横思感探察的效果。因此,他仅凭天巫之眼的洞察,还真无法看清那些浮沉的东西是什么。
感受着意识中传来的影像,张横的心中一团怒火在蒸腾。
虽然说,这些人俑都是罪俑,按古时的习俗,制作罪俑的都是当时犯了罪的人。但是,不管他们犯的是什么罪,活活地被熬成人油,制成了烛俑,这却绝对是无比残忍的事。
要知道,熬练人油,并不是把人杀了后放入油锅里练。而是直接在活人的脑袋上开洞,然后注入热油。让滚烫的热油把人体的组织逐渐溶化,最后,整个人都会溶成油脂状,这才会最后化为人油。
因为被受刑的人,事先施展了某种秘法。这种熬练的过程,他们会一直活着,直到最终被溶化为止。而且,溶化后的身体,其内部全部化为了油脂,但表面却仍然会保持完整。可以说,这种极刑,确实是人间最残忍的酷刑。
“烛俑?不是罪俑吗?”
一边的柳犁月娇躯一震,不由狐疑地望向了邱纯玉:“我们也曾请一些考古方面的专家,看过这些陶瓷人俑的图片,有专家认出,这是秦朝之前的罪俑,怎么就成烛俑了呢?”
“嗯,柳小姐,如果光从图片来看,确实是看不出它们是烛俑。”
邱纯玉咬了咬樱晨:“因为这些烛俑帽子上的灯芯,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它的帽尖。我也是在看到了它们真实的样子后,认出来的。”
“而且,这种烛俑,很少现世。”
邱纯玉沉吟了一下:“我平时看的书也比较杂,但是,象这样的烛俑,也只在一本古藉中看到过一次。这是只有邪神的祭坛中才会有的特殊烛俑,被称为仆俑,它们是被当成邪神的仆人,制作出来的。”
“邪神的祭坛?”
张横和柳犁月神情一凝,两人互望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的凛然。
邱纯玉的话,让两人猛然似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