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时间,两人才从房间出来。陈光心不在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了,陈大师?”成建林走过来问。他向陈光身后的成建军投去询问的眼神,成建军没有理会,他冲陈光深深地鞠了一躬,两滴泪滴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有劳陈大师了。”
陈光摆了摆手,叫成思瑶开车送自己回去。
等陈光离开后,成建林和成安国围了上来,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陈光说什么了?”
成建林的眼眶里全是泪水,他深吸一大口气,激动道:“爸,大哥,慧霞有救了!”
车里一片寂静,陈光闭着眼睛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成思瑶憋了好久,才小心地出声问:“陈光,我二叔和你说什么了?”
陈光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沉默片刻后说:“能跟我详细说说你二婶失踪的事吗?”
车子猛地刹住,后视镜里成思瑶的眼神有些闪躲,陈光眯了眯眼睛。
“我二叔,跟你说了我二婶的事?”成思瑶问。
“嗯。”
成思瑶再次启动车,车子缓缓向前开着,速度比之前慢了好多。她心神不宁,眼里有伤感和愧疚。
“我们成家,对不起我二婶。”
陈光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刚才成建军已经跟他说了这件事。之所以还要问成思瑶一遍,是想看看成建军有没有隐瞒一些情况,或者有什么不知情的地方。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到脸庞,成思瑶吸了吸鼻子说:“我二婶一年前失踪了,我们调取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发现她上午从家里出去后,就再也找不到踪迹了,我们动用了所有力量,却找不到丝毫线索,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人间蒸发了一般。”
“半年后,我二叔突然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连着睡了两天。他突然告诉我们别找了,这个案子在公安局也销了。我们问他为什么,他却什么都不说。那天他哭了一晚上。”
“从那以后,我二叔就到处找能人异士,广结人脉,那个岳大师和这个刘先生,就是他最近交好的。我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问他他从来不说,只要我们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二叔和二婶的感情特别好,他们结婚十五年,从来没有吵过架,人都说七年之痒,但他们十多年来依然像新婚夫妇一样恩爱,谁见了都要夸赞。”
“我二婶身体不好,这么多年都没能怀上孩子,但我二叔一点也不嫌弃,从来没有催过她生。可是,二嫂那么好的人,突然就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我们成家最大的痛。自从发生这件事,我二叔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阴郁、冷酷,我们都快不认识他了。”
“有次我偷偷去他房间玩,发现他的抽屉里有很多治疗抑郁症的药,他平时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却需要每天靠药物维持,他不让我告诉爷爷和爸爸,怕他们担心……”
成思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陈光降下一点车窗,外面的风吹进来,吹乱了他蓬松的头发,也吹散了车内的压抑。
片刻后,陈光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找到你二婶的。”
车子再次刹住,成思瑶眼泪汪汪地回头看陈光。“真的?”
陈光故作生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