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金极力劝告自己将目光从畔身上挪下来,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视线,冷汗从鬓角滑落,他也顾不上去擦。畔腰间被海草捆住,脚下又坠着巨重无比的铁球,感觉无时不刻不再受着两股巨力拉扯,再加上时不时拍到脸上的冰冷海水和狂风,脸色白得简直和面具人手中的陶瓷杯无异。
“我感觉他马上就要断了。”等待操控台前的面具杀手破译程序的过程实在无趣,百无聊赖之下连御开始没话找话说,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说的人指的是畔,曜金自然不会搭理他,岑禛竟然也没有理他。事实上,岑禛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最后竟然只有守河出于人道主义回了一句:“你指什么要断了你们同伴的身体还是精神?”
“都有,再这样扯一会,我看畔人没死精神先崩溃了。”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守河问,“你和他关系不好?”
“关系还行吧……笑是因为我这人比较变态,就喜欢看别人痛苦。”
守河:“……”这话题有点聊不下去。
诡异的沉默之中,因为过于沉默沦为背景的岑禛忽然开口问道:“进度条读完大概要多久?”
“什么进度条?”守河奇怪地问,曜金也转过头看向岑禛,红眸中裹挟着对花哨面具人浓浓的愤怒,只有连御嗯了一声,好像是在回忆——
“十分钟吧。”
“到了吗?”
“当然是……到了!”
面具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放下装逼用的茶杯,厉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给过你们忠告,想要那个人的命就别动什么小心思……”
他的话音未落,一连串尖锐的噪音接连从整个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噪音来源于墙壁上的投影屏幕,是从斗奴场上一个又一个监控器上传出来的。
它们检测到不受控制的奴隶芯片,大声地发出警告。
除此之外,还有房间内,数个监视器也在轰鸣,连御皱眉捂住耳朵,曜金则问也懒得问同伴们怎么做到的,径直用拳头破开头顶上的天花板,以直线的形式一路向上,不惜一切代价要跑上甲板去营救畔。
守河毕竟是其他星球的外人,和岑禛、连御默契不足,反应比曜金慢了一拍,他看向忽然长松一口气,直接要往地上瘫倒,半路被连御扶起的岑禛,问:“发生什么了?现在什么情况?曜金去干嘛了?”
“芯片控制解除了。”岑禛言简意赅,他说完这几个字脑子忽然传出一阵剧痛,他嘶地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攥住了连御的衣服。
连御脸色瞬间大变,“岑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