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知道这些宫人们都贪财,他们的嘴脸如何,她在越国宫里早就看遍了。
玉梨碰了碰自己手上这支红玉镯子:“张公公也想要?这支给你?”
张青知道玉梨手上这支是太子赏赐的,自己如果敢收,太子就敢砍他双手。
张青赶紧道:“奴才不要。”
玉梨笑了一声:“就算你要,我也不给你。”
张青:“……”——合着是逗狗一样逗他玩呢?
张青酸溜溜的道:“奴才没这个嗜好,估计只有宋公公收了镯子有用途,他半夜里偷偷戴在手腕上臭美。”
玉梨一进门便觉着房间里很冷,她本就头重脚轻不太舒服,进去之后更不舒服了。
闻璨面容冰冷,本就冰块似的,现在更像冰块了。
玉梨抱着手臂过去:“太子殿下。”
闻璨面前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他冷冷的道:“把它喝了。”
玉梨脸色一僵:“这是什么?”
“避子药。”闻璨面无表情,“昨晚我们行房了。”
玉梨蹙眉:“为什么太子总在我睡着的时候与我行房?”
“你只有睡着了才会安静,孤才有兴致。”
玉梨道:“我不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行房不可能毫无感觉。”
闻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哦?”
玉梨听被她皇兄强迫的一些宫女们私下里抱怨过,这些宫女都说很疼,半条命都要没了。
闻璨冷冷的道:“现在你清醒着,要不要试一试,看孤是不是在骗你?”
玉梨捧起了药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她被苦得头皮发麻:“太子,能不能让我吃口甜的东西?”
“不能。”
闻璨强行按住了药碗,逼着玉梨全部喝下去,玉梨吞咽不及,黑漆漆的药汁顺着她的下巴流淌,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清苦的味道,喝完之后不仅舌头麻了,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玉梨虚弱的道:“我想喝水。”
“笨。”闻璨嫌弃的给她擦了擦下巴,在她口中塞了一颗糖,“怎么不笑了?刚刚不是对一个太监笑得很开心?”
玉梨道:“我这辈子都不对人笑了。”
她喝完药之后浑身发热,困意瞬间席卷而来,见闻璨不再理会自己,便去了床上睡觉了。
晚膳的时候闻璨去周太后的住处请安。
周太后并不愿意闻璨长久待在这里,她能看出这孩子比他父皇有出息,城府要比他父亲深沉,而且还能经受得起诱惑,平日里不仅不酗酒,更不沾染女色。
周太后能拿捏得住闻璨的父皇,却拿捏不住闻璨,好在闻璨的父皇春秋鼎盛,周太后活不到闻璨登基。
闻璨明里暗里都有手下保护,这些年更是培养了一队人马,说是保卫京城太平,监视文武百官,谁知道这些人私下里干什么勾当,一想起这些周太后便浑身不舒服。
她和蔼可亲的说了几句便让闻璨下去了。
闻璨一出门便看见清湘、清蕊两位公主和周鸢、周媗一起过来。
清湘和清蕊都怕他,见到他后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声“皇兄”,周鸢笑着道:“太子来向太后娘娘请安?怎么不见太子妃?”
“她身子不适,正在休息。”闻璨道,“瑶寿,你们都进去吧。”
等闻璨离开,清蕊捅了捅周媗:“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周媗道:“他不同我说话,我又何必张这个嘴。”
“玉梨身体素来很好,怎么可能会休息。”清蕊道,“八成是太子不愿意和她走在一起。”
闻璨没有带着玉梨一起过来,周太后心里也觉得稀罕。
玉梨素来孝顺,不可能一下午都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正疑惑着,宋良在旁边开口了:“太子妃今天下午落水了,被人推下去的,没有看清推她的人,现在深秋水寒,她怕是身上不舒服。”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不告诉哀家?”
宋良道:“太子妃让奴才不要告诉您,怕您知道了担心,只问奴才能不能调查这件事情。奴才忠于太后娘娘,哪敢对您隐瞒,这就说了出来。”
“这孩子真是的,”周太后喝了一口茶,“你记得让人给她做些药膳补补身子。”
正说着话,清蕊她们四个走进来了。
周太后一看见周鸢过来心情好转一些,她上下打量一番:“瑶寿这双鞋子真漂亮,府上哪个丫鬟做的?”
周鸢低头看看自己的绣花鞋:“先前下雨被淋湿了,太子妃送给我的,她亲手做的。”
周太后道:“玉梨的手巧,你们也该学一学。”
周媗今天一身素白,鞋子也是白色的,在周鸢身边自然逊色许多。她看了一眼周鸢的绣花鞋,想着周太后也不会女红,便道:“周家的女儿出身高贵,哪里用学这些低贱的东西,有丫鬟做就好了,这都是下层的人才学的。”
太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中杯盏摔在桌上,吓得后面宫女眼睛眨巴一下。周鸢眼看着她要发火,赶紧道:“太后,我现在还想着上午看的《白蛇传》,扮小青的戏子是谁啊?从前没有见过她。”
周太后给了周鸢一个台阶:“前些日子皇帝让人从江南请来的,她叫南怜梦,在江南很火。”
“怪不得,我好像听过她的名号,”周鸢道,“她唱得真好,身段也好看,确实像条蛇似的,我学着唱了几句,太后您看我唱得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