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中的面孔忽地放大,却是这人倾身过来,用唇舌把她的檀口堵得满满,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听他低笑道:“我近来这样忙,好不容易同你独处,不愿再听旁人的事情了。”
她简直被他亲懵了,不知晓这人怎么就变得这样不正经,讷讷道:“你若是不想听,同我直说不就得了……”
真是阴险狡诈。
只是那吻格外的温柔缠绵,他望着她的样子也让人动容,晏安宁就顾不得生气了。
顾文堂含笑看着她,便见这小姑娘忽地从荷包里拿出一方圆鼓鼓的锦帕,展开一看,却是他方才那碎裂在地上的白玉腰佩。
他不由皱了皱眉心。
没等她说什么,便将那锦帕搁置到一边,仔仔细细地翻看她的两只手,见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瞧着才微微松了口气。
“碎了的东西,捡它做什么?”
她却自有一番歪理邪说:“这是三叔的贴身物件,怎么能遗落在外?若是哪个姑娘捡到了,非说和三叔您有私情,那您为了规矩体面,岂不是就要把人迎进府里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文堂不免失笑,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哪里会这么容易被赖上。
“规矩体面是用来约束比我地位低的人的,倒不是让我作茧自缚的。”
这句话让姑娘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震惊和不知所措,旋即便听她轻哼一声,扭进了他怀里,声音软软糯糯:“……那,若是我拿着这东西,非要赖上顾相爷呢?”
顾文堂怔了怔,霎时间眼中乌墨翻滚,俯首看她秋水般清澈明亮的双眸,装出一副无奈叹息的样子:“你这样狡黠,若遇上了你,我便只好自认倒霉,三书六礼,将你迎进门做夫人了。”
他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晏安宁还来不及害羞,下颌便被那修长如竹的手指擒住,他俯下身躯,呼吸热烈地吻她。
这一次,倒比方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要让人面红心跳,腰骨发软得多。
……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她躺在他膝头,听他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与那位白举人,很熟?”
殿试还未过,到底不能称白彦允为一声进士。
晏安宁正迷糊着,有问必答:“今日第一次见啊。”
顾文堂没说话,他只觉得,那位少年人瞧安宁的目光,算不上纯净。
但这也并不是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事情。
他指尖玩弄着她的一缕青丝,问:“晏家的那两位妈妈,你怎么还留在府里?”等过几日闹起来,场面会不太好看,他本是打算给她们一个教训便将人赶走,却听徐启说晏姑娘有意将她们留下,倒是一时拿不准她的意图了。
想起这两个碍眼的人,晏安宁也不免轻叹一口气,却道:“三叔,我有打算的,您不用担心。”
她知晓他是怕她将来在她们面前露了短,受晏家拿捏,但,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闻言,他便不再说这件事了。
只是,想起他在长公主府留下的耳目传来的消息,神情便有了些许的沉凝。
此事,倒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晏安宁心思细腻,见他好一阵不言语,便睁开了蒙着水雾的眸子瞧他,声音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软媚:“三叔,有什么事情么?”
顾文堂垂眸看她半晌,想了想,还是握住她的手道:“确实有个消息该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顾文堂语气低沉地说罢那一句,却见怀中美人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懒懒道:“那这正好可以为三叔所用了罢。”
闹市里转弯使得马车略有颠簸,他垂眸揽着那柔软的腰肢往里捞了捞,嗯了一声:“原还准备了些计策,倒不想竟有现成的把柄。”
她似并不想多提这些人,转而问起贺祁来:“……三叔准备怎么处置他?”
“绥远侯府还不到倒台的时候,现下,也只能小惩大诫。”
区区一个贺家自然不算什么,但贺家同太后娘家陈家是亲近的姻亲,陈家手握兵权,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毕竟只是人臣,陛下没打算向陈家磨刀霍霍,他也不好先动手。
小惩大诫?
晏安宁却有些想笑,坐起来两指捻起小桌子上那碎裂的白玉玉佩,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怎么瞧着您没打算给他留情面呢?”
这玉佩其实也沉手,顾文堂就这样直直抛过去砸击贺祁的脑门,就是把他敲成傻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文堂眉宇间无奈地溢出一丝轻笑来,捧着她腰肢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得承认,当时远远瞧见贺祁那混帐东西竟伸手想碰她,心口便有一股怒火直往上冲。
贺祁之龌龊,他心如明镜。她却是最纯净美好的,那起子下作人,用那样的眼神瞧她,便是只是碰着她的衣角,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行了,这事我会处理好的,白家人那边,也不会再受搅扰。”
一些手段,说出来怕污了她的耳朵。
晏安宁点点头,有些想说白彦允大抵会是个对他有用的可造之材,但想起方才他提起这人的语气算不上和善,便又将话咽了下去。左右是不那么重要的人,没必要特地提一嘴给二人找不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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