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祥阁的小院里,暮凉夏正与楚落衣坐在一棵白梅下饮着热茶。
“楚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楚落衣执起手中的帕子沾了沾眼角道:“暮姐姐,我真是恨呐!”
“唉,能有什么办法?”暮凉夏伸出手覆在楚落衣搁在石桌上的手上,“在这后宫之中,哪个人不知贤妃跋扈?只是难为妹妹了,一进宫便被封到了落缳宫。”
楚落衣闻言,低下头,眼里泪光更甚,一时之间,更是在心中埋怨老天爷的不公。
过了许久,楚落衣忽然开口,低声道:“暮姐姐,我下药了。”
暮凉夏闻言,神色一变,忙隔着石桌捂住她的嘴,朝四下张望了一圈道:“妹妹,有些话,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这后宫之中,耳朵和眼睛可是无处不在的。”
楚落衣一听,当下赶紧自己捂了嘴。却忽地从石拱门外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暮良人说得可是本宫?”
暮凉夏和楚落衣循声望去,在看见来人之后,二人纷纷起身行礼:“臣妾给嘉妃娘娘请安。”
云琅婳朝着二人摆摆手,道:“平身吧。”
二人这才谢了恩,直起身子。
“嘉妃娘娘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臣妾这里?”
暮凉夏上前去扶住云琅婳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从茶盘里取出一个新的茶碗,为云琅婳倒了杯茶。
云琅婳笑着执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道:“本宫一人在碧琅宫闲着无聊,便想着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楚落衣素日不常和其他嫔妃来往,见了云琅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云琅婳却伸手手去握住楚落衣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仔细地打量了片刻道:“这么标志的人儿,却偏偏瘦得跟纸片儿似的,真是难为你了。”
楚落衣听见她这般叹惋,心中的委屈跟那大浪似的,一阵未退,一阵又起。
她吸了吸鼻子,勉强地笑了一下。
云琅婳又道:“这小身板,可真该补补了。”说罢又转身对冬青道:“待会儿,你去宫里取些皇上前些日子刚赐的血燕送到楚良人那里。”
冬青屈了屈膝道:“是。”
楚落衣低着头,谦逊道:“谢娘娘体恤。”
暮凉夏心知云琅婳这是想拉拢楚落衣,便走到楚落衣身旁,轻轻推了她一下,推波助澜道:“嘉妃娘娘待妹妹还真是好。那血燕可是前些日子南安国进贡的,放眼整个后宫,怕是也只有嘉妃娘娘那儿有了。”
云琅婳笑着指了指暮凉夏,打趣道:“暮良人莫不是吃醋了罢?”
暮凉夏故意撅了撅嘴:“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