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萼在身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听见林昭歌继续说着。
“母亲虽然今日在祖母那吃了瘪,可是未见得会动摇她在府中的地位,我今日说什么都不会有用,还要被母亲说是‘死无对证’,到头来不仅什么也没得到,反而会让祖母和父亲以为我是故意陷害母亲的,倒是若落得个动机不纯,我还如何拿回这些东西?”
春萼这才明白过来,立即感慨地说道,“还是小姐心思缜密,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说出口了,只怕这时都不一定如小姐一般全身而退呢。”
林昭歌想了想,突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春萼,“老夫人既已回府,从今日开始你和金枝即使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说话也要注意分寸明白么?”
“奴婢不明白。”春萼点点头,但不明白为何在长乐阁还要如此小心翼翼。
林昭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怎地如春萼般精明,到了这时候还是会犯迷糊呢?
“今日母亲在我这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今日与祖母如此亲近,她定想要赶紧抓住我的什么把柄,好让我赶紧在祖母面前失了宠,让林瑞歌重新回到原来的境地。你们若说错了什么,她大可以赶紧到老夫人面前 告状。毕竟我是近日才与老夫人亲近起来的,她虽然今日帮了我,但还是会防着我,所以这段时日我不可以出任何差错,明白么?”
春萼在林昭歌解释后知晓了事情的重要性,便立即变得警惕起来,低声说道,“是,春萼记住了,回去便嘱咐金枝不可随意说话。”
林昭歌点点头,庆幸春萼能精明一些,自己府中的境遇也算是顺利。
第二日陆子霖传来口信,说这几日不方便来府中教习,便叫林昭歌放了假。林昭歌心想着也好,便与林远候说想要去母亲嫁妆里的一处庄子看一看,希望能打理一下,也算是祭奠一下母亲。
林远候想了想便同意了。
而林昭歌在回到院子时就听见春萼说林瑞歌已经被放出来。
“实际上是昨晚就被放出来。听说在祠堂里面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愣是求着老夫人身边的锦瑟姑姑将她放了出来。老夫人见她那样子别提有多生气了,但毕竟是自家孙女,训斥了几句,又让她回去抄写一百遍佛经便叫她回去休息了。”
春萼在这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却被林昭歌一声呵斥地止了声。
“你可记得我昨日说的话?”林昭歌杏眼一立,瞪得春萼赶紧退到一旁低着头。
“是,奴婢记得。”随后春萼想起了什么看着四下无人,便嬉笑着抬起头来看着林昭歌说道,“小姐,这是在您自己的屋子里,奴婢知道事情利害,所以不敢在外头说,只这一次……”
林昭歌见春萼一副求饶的模样,便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在我的屋里头也要小心。倘若你放松惯了,叫旁人听去岂不是更危险?若被母亲听到,要抓你去再治我个御下无方,你叫我如何保你?”
春萼这才想起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赶紧将自己的嘴巴捂上。
“行了,赶紧下去歇着吧。准备好出门的东西,明日我们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