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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拜堂入洞房,他知道这会儿应该是要去掀盖头,拉着新娘子的小手谈谈心,然后放下床帐春风一夜。

但是……

“啪!”手边的一个酒杯落地开花,洪宝看着地上的碎片想死的心都有了。

娘亲明明说过只要她把新娘子娶进门就可以交差了,可是为什么到了这般时辰还让她呆在这新房里?说好的张良计与过墙梯呢!

洪宝瞄了一眼安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郡主,对不起您了。

洪宝刻意放轻了脚步往门口挪去,轻轻地打开房门,然而一只脚才踏出去,就有一个红衣冷面丫鬟站了出来。

洪宝的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撇了撇嘴,拱手道:“红蕖姐姐,行行好吧!”

红蕖绷着一张俏脸,目光淡淡地扫过洪宝略带讨好的脸,抿了抿唇,道:“老爷说了,今儿个晚上您不能离开新房。”

洪宝捂着肚子,低声道:“我肚子不舒服,就去一趟茅房,很快就回来,我爹不会知道的。”

“少爷不要为难奴婢。”红蕖半点儿不为所动。

“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是新郎倌又不是囚犯,有必要看得这么严么?”洪宝控诉道。

只此一句就叫红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神色微变,语气却多了几分无奈:“从定亲到下聘,再到今天成亲,您算算您一共逃婚逃了多少回?这会儿说什么,奴婢也不敢让您踏出新房一步。”

洪宝脸都黑了,当着红蕖的面冷哼了一声就关了门。

走又走不掉,留下来也不能两个人这样干坐着吧?

觉得自己尴尬病都要犯了的洪大少爷盯着自己端庄的新娘看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朝着床榻走去……

顶着红盖头看不清外面状况的庄凝只凭着自己敏锐的耳力判断出脚步声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不自觉地并了并腿侧过身子,庄凝屏住气息等着人来掀自己头上的喜帕。

然而大半天过去了,眼前的红还是那般的艳丽,喜帕并没有被人掀开,反倒是身旁的位置陷下去了一些。

庄凝心头一跳,交握的双手下意识的攥紧了。

若是这洪家大少爷意图不轨的话,那就只能暴力解决问题了……

然而,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响起,喜帕下庄凝的嘴角狠狠一抽。

若是他没有听错的话,旁边这货是睡着了?

这心可真大啊。

庄凝在心底感叹一句,之后却是扬唇笑了。

这新郎倌睡着了可真是省了事了。

伸手掀起喜帕的一角,庄凝瞥了一眼身旁睡意坦荡的某人,眉梢一扬,索性就扯了头上碍事的喜帕随手扔在了地上。

站起身来,庄凝双手抱臂,清丽无双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双眸却似深潭幽不见底。

庄凝俯视床上睡得酣甜的洪宝,见他肤白赛雪,眉目如画,小嘴微张,两颊微微泛起的嫣红让他整个人瞧上去有些……

庄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颔首下了结论:“果然如传闻所说,男生女态。”

放轻脚步绕到洪宝的右手边,庄凝凤眸半眯,迅速出手在洪宝的身上点了一下,拍了拍手,庄凝嘀咕了一句“还是这样保险些”后就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而喜床上的洪宝却依旧酣眠,甚至还发出了轻微鼾声。

作者有话要说:扇扇:客官,您的避雷针请拿好【笑哭】

【脑洞有毒,辣眼睛,避雷针和解毒剂千万别忘了~】

☆、同榻

夜色渐沉,前院的喧闹声渐渐沉寂下来。

庄凝绕开了守夜的丫头婆子,沿着墙根摸索到新房院子的门口,借着深沉的夜色掩去自己的身影,迅速地闪出院子。

扶了扶头上的凤冠,庄凝有些后悔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除去身上的这些累赘。

“花前月下美人娇,庄郡主不在新房,溜得还真快呀!”揶揄的话带着三分流里流气响起,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庄凝先是一惊,待听出来人是谁后却拔下头上的金簪就射了过去。

金器划破夜风发出“呼呼”的声音,随后响起的就是衣袍翻飞的声音以及某人气急败坏的咋呼声。

“我勒个去,庄凝你这是搞谋杀麽!”

庄凝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淡淡地道:“我是正大光明的让你闭嘴。”

“……”

远处的灯火摇晃着渐渐逼近,知道这是洪府巡夜人的灯笼发出的亮光,庄凝蹙眉隐进一旁的树丛后,之前与其说话的男子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等到巡夜的下人经过又远去,庄凝白了一眼紧紧挨着自己的某人,薄唇轻启:“滚远点儿。”

言罢,不顾齐折柳委屈巴巴的眨眼睛,直接掀衣走人。

装可怜的齐折柳无趣地撇了撇嘴,拔拉掉头上的一片枯叶后才晃晃悠悠地跟着前面的红影走。

眼见庄凝朝着围墙走去,齐折柳猜出这是要跑路的节奏,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扯住庄凝的衣袖。

“你该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甩甩袖子走人吧?”

庄凝扭过头看了一眼齐折柳,面无表情地道:“不走难道留下来洞房?”

齐折柳被噎了一下,看着庄凝在月色愈发显得美艳无双的俏脸,深知某个秘密的齐折柳不由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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