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萧彦之突然觉得腹痛难忍,急得柏正心立刻请来了白龙使,帮心上人瞧病,白龙使把了把脉后,微微诧异得瞟了一眼萧彦之,脉象显示他服了些微的五石散,怎么会不腹痛呢?看看萧彦之额角的冷汗,和似有话对他说的目光,白龙使选择不管他家乱七八糟的事,解药也不给了,开了付固本培元的药方,便草草了事。柏正心立即着仆从去煎药,自己则守在彦之的身边,不时为他擦擦额角的虚汗,待药煎好后,哄着他喝下,自己也躺在他的身边,片刻不离。
亥时三刻,最接近子夜的时候,柏瑞天悄悄地从自己的宫殿中出来,迅速地点了守卫在自己宫门处的两名弟子的睡|岤,装作随意走走的样子,接近了地牢。地牢的铁门时玄铁所铸,十分坚固,因而只派了两名弟子守卫着,柏正心走进来后,淡淡地问道:“他们近日有何动静?”两名弟子没有提放,刚想回答,便被点了|岤道。
柏瑞天找到钥匙打开牢门,黎雨馨和千越都已等候多时了,柏瑞天拿出藏在宽大的衣袖内,魔宫弟子的服装,要他俩换上,跟在自己的身后,走出了地牢。
黎雨馨同柏瑞天给的药冷在脸上,变成了小黑脸,低头走在他的身后,小心肝一直嘭嘭直跳。魔宫中等级森严,弟子位远远见到柏瑞天都弯腰行礼,三人恨顺利地来到后殿。
除了后殿,依着山岩建了一个极大地阳台,柏瑞天将绳子绑在栏杆上,黎雨馨紧张地抓住他,极力压低声音问道:“从这下去?你绳子够长吗?”
柏瑞天用传音入密道:“只要下面两丈左右,下去后,我会将绳索扯断的。”又拿出口袋中的草绳帮自己和两人绑在鞋上,现在是结冰的季节,岩石上肯定十分滑,草绳能起到一定的摩擦防滑作用。
三人顺着绳子往下爬,柏瑞天最先,其实是黎雨馨,千越最后,到了目的地后,柏瑞天抓着绳索轻轻一荡,脚便能在岩石上,脚一用力便站了过去,拉着绳索方便黎雨馨下来,没用多长时间,三人都安全地落在了山岩上,柏瑞天用力一拽,将绳索拉断,抛入山崖。
三人手拉着手,背部紧紧地贴着岩石,一点一点地顺着崖壁蹭行,崖壁这侧没有树木的遮挡,还有依稀的目光可以照明,可以关注一下脚下的情形。黎雨馨一直不敢将脚抬起来,怕不小心踩到小碎石或冰渣,便会从这么高的崖壁上掉下去,蹭行了足足一刻钟,才终于到达目的地——一处小山坡。黎雨馨终于敢吐出胸口憋闷已久的长气,这么黑的夜晚在悬崖上行走,怎么可能不提醒吊胆,她的手心都被汗湿了。
脚踩到山坡的地面后,柏正心才真正放下心来,刚才他们三人真是危中求生,也算是好运连连了,从出逃到过山岩,都恨顺利,在岩石上连滑都没滑一下。他牵起黎雨馨的小手,往密林深处走去,从这下山后,还要绕行几十里,才能到达往临渊城的管道。
为了不被人发现,三人不敢用萤石照明,山中林密,月光根本就透不过来,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尽管三人都是习武之人,目力比寻常人强了几倍,但在毫无光线的地方,也看不清景物,只能伸出手去触摸,以手代眼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得十分缓慢。
不知走了究竟有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淡绿色的小灯笼,渐渐向他们靠拢,黎雨馨惊道:“那是什么?”
柏瑞天安慰她道:“没事,只是几匹狼而已,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解决了它们。”说罢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又松开。
黎雨馨忙拉住他道:“别去,万一是个大狼群怎么办?我们又看不清,还是上树比较好。”
柏瑞天立即抱着她跃上树枝,千越也跟着跃了上去,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坐下,黑暗中三人不敢在树上穿行,只能听着树下的群狼嚎叫,坐等狼群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的光线渐渐地亮了起来,又一个黎明到了,树下的狼群等候得耐心渐失,由狼王带着走了开去,三人这才下到地面继续前行,刚走了几步,便有几头狼又跑了回来,三人忙挥剑格杀,只要有光线,它们是不惧狼群的。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柏瑞天没半分疲惫之态,但黎雨馨和千越都受不了了,他俩的膝盖还没完全消肿,走了好几个时辰,又开始胀痛起来。柏瑞天无意中回头看到黎雨馨咬牙忍耐的痛苦表情,忙问道:“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黎雨馨摇摇头,“不是,只是膝盖有些痛,没事,还是快点走吧。”
柏瑞天皱了皱眉,将衣摆拽下一块,铺在地上,按着她坐下,“还是休息一下吧,等会走得更快些,也该吃些食物了。”说着将干粮拿出来,每人分了一些,没有水喝,就干咽下去。
柏瑞天突然停下咀嚼地动作,竖起耳朵倾听,黎雨馨吓了一跳,他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莫非发觉有人,但又不敢出声询问。一条人影猛地现身,将三人都駭了一跳,正要拔剑出击,那人立即说道:“小姐,我是强叔。”
黎雨馨定睛一看,果然是强叔,她又惊又喜,忙问道:“强叔,你怎么会来的?”
黎强是被黎老爷派来的,话说黎老爷随着尘女婿往回走,越想越觉得女儿一人上战场不安全,便要求强叔到军营去保护她。虽然黎强从来说过自己会武功,但两人想出了几十年,黎强多少有些透露出来,后来黎老爷听女儿说,细看之后,便认出那人手中提着的女子,就是黎雨馨。
黎强大吃一惊,忙起身追了过去,但他的轻功比不上柏正心,本就隔着十几丈的距离,中间有树木挡着,又不熟悉地形,才一晃眼,便失去了柏正心的身影,也幸亏是有树木挡着,否者柏正心一定会发觉他的行踪。
看那人的身形快如闪电,提着两个人还能如此飞驰,他猜想是魔宫的公主,也就是伤害红裳的人,虽然他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拼死也要保护红裳的女儿。黎强急得在山中团团转,四处寻找,他的经验丰富,猜测山中必定有魔宫的宫殿,便一直在山洼处找能装机关的山口或入口。找了整整一天两夜,直到刚才,远远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忙赶过来看看。
黎强见黎雨馨一身狼狈,鼻子和嘴唇的红肿还没消尽,头发被树枝勾得乱如鸡窝,心疼不已,忙拿出梭子帮她理了理发,又拿出水囊,让三人饮些清水,咽下干粮。
黎雨馨高兴得抱住他道:“强叔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又高手陪我们会军营,这下我们就不必担心了。”
林中突然传来柏正心不屑地嗤笑:“何以见得不是多一个人陪你死呢?”
碧都篇第一百五十一章谁是生父
清晨,两名魔宫弟子到地牢换班,见晚上守卫的两人在呼呼大睡,他们进来了都不知道,便玩笑地一人一脚踹翻在地,可两人依然没醒,他们二人才发觉不对劲,忙透过小窗看,洞内已空无一人,吓得这二人出了一身冷汗,立即跑到大宫主的寝宫禀报。
柏正心还在关注着萧彦之的病情,经过大半夜,彦之的疼痛依然持续着,剑眉微微蹙起,双唇也紧紧地抿着。听到门外弟子的禀报后,柏正心怒火丛生,但舍不得离开萧彦之,便吩咐弟子去将白龙使和黄龙使传来。待二位龙使来到后,柏正心立即吩咐他们带一百弟子,四处寻找黎雨馨和千越二人。
黄龙使和白龙使首先想到的事,那二人是从前门逃走的,到入宫的机关处一问,昨夜并没有人从此通过;他们便猜想这二人还藏在宫中,便在宫中展开了地毯式搜捕,并没找到这二人,反倒是发现少宫主不见了。二位龙使立即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但涉及到少宫主,不敢擅作主张,忙到寝宫禀报大宫主。
柏正心听后大怒,昨日晚饭时才发觉天儿认识黎雨馨,近日一早便助她逃脱,男生外相还真是不假。就在柏正心勃然大怒的时候,一名弟子颤颤巍巍地道:“禀报大宫主,昨日半夜……属下见到……少宫主带着……两名手下……往后殿去了。”
柏正心的眸光一闪,示意黄龙使道后殿查看。柏瑞天绑在栏杆上的绳索,是以特殊的方法打的结,昨夜就已被他扯断扔下了山崖,但由于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栏杆下留下了细微的划痕,被细心地黄龙使察觉,她立即绑了一根绳索垂下去,下了二丈左右,便发觉了那些阶梯状的岩石,忙回宫禀报大宫主。
柏正心听到回报,便吩咐黄龙使和白龙使,沿柏瑞天他们逃跑的路线追查,众人领命正要追下,柏正秀作者轮椅由弟子推着进来,人未到声先到,“大哥为何不亲自去将宝瑞通抓回?他们身为下属,如何敢对少宫主不敬,这样怎么能将人抓回来?”
柏正心微蹙了蹙眉,淡淡地道:“我已经授命给他们,他们的武功都在天儿之上,抓住天儿轻而易举,儿那两人的武功根本不是为惧,他们自会完成使命。”
柏正秀瞄了一眼躲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彦之,冷笑一声:“若只他们三人,当然不是惧,可若是他们早已联系了临渊的大军呢?咱们宫中这几百人,如何会是千军万马的对手?唯有大哥你亲自出马,即使千军万马也能抓到姓黎的丫头。至于青龙使,平时从不见生病,偏巧昨夜便病了,哼!我还怀疑他跟他们是一伙的呢。反正他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等你回来再陪着他好了。”
柏正心眸光闪动,略略一想,回来还能陪着彦之,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黎雨馨和千越。于是吩咐弟子好生照顾青龙使,自己则亲自领着白、黄两位龙使从后山下去,沿柏瑞天他们逃生的路线追踪而至。
追踪了一个多时辰后,便来到了黎雨馨他们休息的树林,柏正心股东内力倾听林中的动静,虽然他们几人一直是压低了嗓音对话,但新的内力极高,立即便听到了黎雨馨的声音。
柏正心的冷笑似乎就在耳边,其实人仍离他们有三里的距离,黎强忙喝了声“快跑”,便抱起黎雨馨往山下冲去,柏瑞天和千越也立即跟上。可几人的轻功都远不及柏正心,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离山山脚还有几里地的时候,柏正心便追了上来,拦在他们的前面,双掌出击,一股如山的巨浪便迎面而来。
黎强立即放下黎雨馨,将她护在身后,双掌回击,柏瑞天则站在她的后方保护,防止宫内其他人的偷袭。几人拼命运功抵抗,才堪堪压住翻涌的气血,儿柏正心已收回双掌,背负身后,一脸俯视群英的狂狷霸气。
想到青龙使那种能让羽吐血的啸声,黎雨馨忙道:“捂住耳朵,小心他吼叫。”
柏正心不屑地道:“对付你们用得着啸龙引吗?”他不用啸龙引是因为怕将这几人给震死了。
柏正心的气场十分强,黎强将深深地真气全都臌胀起来,随时准备迎击,儿柏正心看也没看他一眼,将阴沉冰冷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柏瑞天的身上,阴森的怒意和寒意透过目光,渗入柏瑞天的骨髓。
柏正心的声音平静轻柔,漫不经心的道:“天儿,你真让为父太失望了。”
柏瑞天早在父亲的目光中,垂下了头,他心中一直有着羞愧,因为父亲是在他实际的生命中,唯一给过他些些温暖的人,他轻声地道:“父亲,对不起,您……您能不能放过他们呢?”虽然他非常清楚,这样的请求无济于事,但心内仍然是希望两边能和解,只要父亲不在追究华绝山的宫殿被毁一事,他们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柏正心闻言笑了起来,邪佞地道:“哦?看来天儿对为父的所谓不满啊。”
黎雨馨见柏瑞天一副羞愧至极的样子,似乎觉得亏欠了父亲血许多,忍不住出声帮他,“柏宫主,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因着先皇驾崩,你们有机会免去从前的罪责,为何不痛改前非?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与家人轻松潇洒地过日子,暗渡余生不好么?瑞天这么做也是在帮你,谋杀朝廷命官,你今后就只能在逃亡中度过,你想这样,可瑞天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人生,你何苦逼他与你一同作恶?”
柏正心微眯气眼睛看了一眼,从黎强身后露出半张脸的黎雨馨,猛地飞身扑进,击出双掌,一掌击向黎强,一掌击向黎雨馨。
黎强忙侧过一步,将黎雨馨撞开,并拔出腰间的长剑,缠住柏正心的去路,喝道:“快走!”
柏瑞天非常清楚父亲的实力,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一起上的机会可能更大一些,但他怎么可能出售对付自己的师傅兼父亲?他忙拉起黎雨馨往一旁逃去,千越紧随其后。
三人不过奔跑了几步,便被黄龙使和白龙使拦住,黄龙使是位四十余岁的美艳女子,武功比柏瑞天略强一些,而白龙使的武功却抢了许多。这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后,也不急着出击,而是劝少宫主回头是岸。
白龙使捋着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笑道:“少宫主,您不忍出售,便站到一旁,由树下来抓人就是了。”
柏瑞天倔强地抿紧双唇,出其不意地一剑攻向黄龙使,他想乘她不备,先伤一个,消弱对方的力量,魔宫的弟子们都还在远处,若等他们也上前来了,他们三人就更别想跑了。
白龙使早放着他有这一招,掠过来替黄龙使挡下这招,黄龙使也立即扑向黎雨馨和千越。黎雨馨这次早就将电棒握在手中,见黄龙使扑过来,连闪身躲过。她和千越的佩剑早就被收走,黄龙使托大与她俩空手对招,黎雨馨心中大喜,使出形意拳配合千越与黄龙使过了几招,总是碰不到她的衣角,便引诱她与自己对掌。
黄龙使这样的老江湖,当然看出了黎雨馨的用意,心中冷笑,黄毛丫头也敢与她对掌拼内力?她毫不质疑地推出双掌,分别击向千越和黎雨馨,要一次与两人一拼高下。
黎雨馨心中暗喜,忙出左掌应战,这不过是虚招,她的实招是等黄龙使的招数用了,再侧身改为右掌,用电棒电晕她,黄龙使不疑有诈,黎雨馨满心欢喜,却没防到身边的千越。
当然,千越是不会倒戈的,但他会担心黎雨馨,黄龙使每出一拳都带着风声,他便知道黄龙使的内力强劲,非他们所能比。尽管之前见过黎雨馨显露内力,但他心中仍然把她当做那个,在元希认识的,打湿衣衫吹点风,就会病上好几天的弱不禁风的少女,现黄龙使要与他们拼内力,他想也不想地将黎雨馨撞到一边,双掌与黄龙使的对上,被她击得倒退好几部才勉强站住,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黎雨馨怎么都没想到,千越会将她撞到一旁去,害她的电棒嗞嗞白响了一声,转头间千越受了内伤,正想过去相助,几乎是在同时,黄龙使的人便到了她眼前,一指点住她的|岤道。
黄龙使心思极细,已经发觉了黎雨馨手中的黑色短棒,深受夺过,拿在手中把玩,千越强忍不适冲过来,黄龙使轻轻一笑:“我劝你乖乖就范,还能留下小命。”
千越也不答话,连着数招攻了过来,黄龙使一边躲闪,一边连连摇头,“我看你绒毛不错,好心留你一命,你却不珍惜。”
千越正要发怒,冷不防被身后的白龙使点住了|岤道,白龙使不满地对黄龙使道:“还玩什么,大宫主早已回宫了。”柏瑞天也早已被他点住了|岤道,康在肩上,白龙使一手抱起千越,转身便往山上飞驰而去。
待他们走远了,黄龙使掂了掂手中的电棒,笑着问黎雨馨,“这事什么?老师告诉我,就少吃点苦头。”
黎雨馨纯真地笑笑:“说了怕你不信,这是我家的擀面棍,我前晚正想包饺子,就被你们大宫主给抓来了。”
黄龙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响之后冷笑道:“你不说,我不会自己琢磨吗?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将她拎起来往山上的宫殿而去,故意让她的双腿在山道上摩擦,新增了不少划痕,黎雨馨咬牙忍着,就是不痛呼出来。
到达宫殿的大厅时,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黎雨馨被黄龙使丢在地上,与强叔、千越并排趴着,柏瑞天正在前跪在厅中正前方。柏正心在高阶之上的宝座端坐着,柏正秀与青龙使分座两侧,几阶台阶下有四张高倍靠椅,是四位龙使的座位,不过青龙使一般不坐那,儿赤龙使在临渊冒充柏正心,四张椅仅坐了两人。
柏正秀首先发难,冷笑着问道:“青龙使,你昨夜为何会腹痛?痛得如此巧合?”
萧彦之冷淡地道:“不知道。”
柏正心意味不明地盯着柏瑞天看的眼睛,立即转到青龙使的脸上,见他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心中不免一痛,眸光也霎时阴沉了下来,语气轻柔却危险地问道:“彦之,你真与天儿串通一气来骗我吗?”
柏正秀立即道:“大哥,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看到这小丫头跟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便伙同儿子救人啦,这种叛宫的行径,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萧彦之脸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看着地面,柏正心见状,心中又生气了一丝希望,他并不像怀疑彦之,因为彦之的背叛会让他疯狂,只要有意思希望,他都想证明。于是柏正心便将磨光转向白龙使,“白龙使,你昨夜位彦之把脉,脉象如何?”
白龙使捏捏小胡子,挑轻避重地道:“脉象啊,还算是平和,但也不排除吃坏了肚子。”
柏正秀怒道:“白龙使,你这个老狐狸!”
柏正心眼眸一眯,沉声喝道:“秀儿,闭嘴!”他其实不是不怀疑,不过能骗自己,就继续骗下去,否则想出了几十年后,彦之仍然不将他放在心上,这个事实是他不愿接受的。
萧彦之冷冷一笑,发誓道:“我萧彦之若是与柏瑞天串通一气,当天打雷劈。”他们本来就没串通,他不过是猜到了柏瑞天的行动,帮他一把而已。
柏正心听后大喜,忙搂住他道:“彦之,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解决了萧彦之的问题,接下来便轮到柏瑞天了,柏正心阴冷地看了柏瑞天几眼,痛心地问道:“天儿,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背叛父亲吗?”
柏正秀终于又逮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即抢白道:“那还有错吗?跟他爹爹一样,都被那个女人勾走了魂魄。”
柏正心忍无可忍地冲弟子喝道:“待二宫主回宫休息。”便有弟子立即上前将柏正秀推走,柏正秀气得浑身发抖,痛心疾首地道:“大哥,你当心被这两父子给卖了。”
柏正心没理会她,只是在想如果罚柏瑞天,他是驳价唯一的后代,不能处死,但是轻饶了,又怕他不记得教训。柏正心抬眼看向萧彦之,笑着问道:“彦之,你看要如何罚天儿才好?”
萧彦之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人也抓回来了,年他是初犯,面壁十二个时辰就算了。”
柏正心挑起浓眉,淡笑着道:“彦之,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轻了?如果不罚天儿,那么就要罚引诱他的那个人。”
萧彦之位皱起剑眉,“你别忘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