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云在生气,这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文官退下,杜龙恒重又问到九顶山与京城之事,但无论文官还是武官,俱都没人敢出列启奏,杜龙恒的脸色黑如乌云。
“楼瑾瑜!”
突然的,杜龙恒大喝一声,楼瑾瑜一惊,帮出列下跪:“微臣在……”
“刚才没听到朕话中所指吗?!你位居一品,这京城内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见龙颜大怒,楼瑾瑜急得冷汗淋漓:“臣该死,请皇上恕罪,据臣所知,京城内这段时间甚是太平,也没特别重大之事发生,倒是九顶山杜亲王那出了些不寻常之事,恐是仇家所为。”
“哦?”杜龙恒挑了挑眉:“杜亲王发生何事?”
“前些时候君达派遭仇人袭击,杜亲王身受重伤,君达派戒严,正全力缉拿肇事之人……”
“什么?杜亲王身受重伤?”杜龙恒惊讶万分:“杜亲王武功盖世的,是被何人所伤?”
楼瑾瑜缓了缓,淡淡道:“是些屑小之辈而已,已查明是谁,而杜亲王的伤势也已痊愈,陛下不必担心。”
杜龙恒微皱眉头,若是屑小之辈又如何能伤杜君衡!楼瑾瑜此话可信性极低,必有所隐瞒。念及此,正待说话,这时一位排到最后的身着灰色官服的官员突地出列,双手作揖大声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臣认为九顶山之事并不如楼相所说那般简单!请陛下明察!”
第九十章 断其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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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朝堂上众人俱都一凛,不少人转过头去这‘口出狂言’之人,这人眉清目秀的身材有点瘦削,也不高,穿着宽大的灰色衣袍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但那清秀的眉宇间,却凝着一股不屈紧韧之色。
那灰色衣袍官阶很低,勉强能上朝堂,这种官品的就是正或从六品左右,上朝也是轮着来的,有些好几个月也上不了朝。见是如此,不少官员面露鄙夷之色。
杜龙恒眸里掠过一抹异样:“你,详细给朕说一说。”
“是,”那人点了点头,身态更加恭敬:“微臣是京城从六品刺使段安,奉皇命巡使京城一带,前段时间闻得九顶山杜亲王处君达派出了些事情,微臣便暗中查访,得知君达派处被人放了火,杜亲王身受重伤,而前几天君达派来了一伙神秘之人,没待几天便走了,这伙神秘人的路线所向,是来京城的。”
“哦?”杜龙恒尾音上扬:“这伙神秘人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身份是尚未确定,但那伙神秘人当中,有一位微臣倒是认识。”说到这里,段安顿了顿,眼睛若有所指的往台上扫了一眼。
楼瑾瑜脸色一变,隐隐的泛着一抹不祥之感。忙开口道:“段刺使,话不可以乱说,这是朝堂之处,若你乱报假消息,那可是犯欺君之罪的!”
杜龙恒眸色一沉,斜了一眼楼瑾瑜,楼瑾瑜一惊,连忙低头退下。
“说,是什么人。”杜龙恒凝声道。
段安挺了挺脊梁,眼神看向楼瑾瑜,一字一句道:“在下看到的,正是楼相大人。”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众人目光瞬间集中在楼瑾瑜身上,楼瑾瑜暗道一声不妙,对上杜龙恒射来的疑惑目光,眼眸一转道:“禀陛下,杜亲王身受重伤,微臣只是前去探望而已。”
“果真只是去探望?”杜龙恒眯了眯眼。
“陛下,微臣不敢有半句谎言。”楼瑾瑜微微欠了欠身,隐去那心虚之色。
“陛下,或许楼相去九顶山真的是担心杜亲王伤势,但有一事微臣不明,斗胆问一问楼相,望楼相恕罪。”
对上段安如火般有神的双眸,楼瑾瑜心底一凉,这段安是有备而来的!
楼瑾瑜正了正身体,就算心里惊慌,也不能在一个小小的六品官面前失了官威!
“好,本相不追究你,你问吧。”
“那微臣得罪了,”段安顿了顿道:“前两天京城聚仙楼处发现钦犯,当中楼相大人带兵围剿,那天,正是楼相大人爱女出嫁之日,微臣斗胆问一句这钦犯究竟是何人,竟让楼相大人抛下女儿婚事不管?”
段安话音刚落,朝堂百官骚动不已,纷纷议论起来,杜龙恒怒道:“楼瑾瑜,此事当真?”
楼瑾瑜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欠身道:“是,确有此事……”
“放肆!”杜龙恒重重一掌拍在龙椅上:“那婚事是朕亲自下旨的,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从实招来,若有一句假话,朕灭你九族!”
楼瑾瑜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微臣办事不力,其实那天,那天……”楼瑾瑜‘那天’了好多次,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来。
“那天什么!”杜龙恒暴怒不已:“再不说先把你脑袋砍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楼瑾瑜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一眼凌昊天,见他一脸冰霜若无其事似的站在原地,不禁怒从心起:“陛下,那天微臣小女出嫁,等到凌将军来迎亲时,忽然窜出一伙恶人,这些恶人武功极其高强,凌将军目睹此事,却丝毫未出手阻止!微臣的人挡不住,恶人们便把小女劫走了!”
“什么?!”杜龙恒诧异不已,陡地站起身来,眸里神色复杂不已,半晌后才看向凌昊天:“凌将军,楼相大人此话属实?”
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楼瑾瑜,眸里一片鄙夷之色,凌昊天冷冷道:“不错,确有此事。”
此话一出,殿下百官又炸开了锅。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杜龙恒怒不遏,指着凌昊天半晌说不出话来:“胡闹,楼月娇可是你的妻子,你怎可以如此冷漠?!”
“陛下,末将早已心有所属,再也容不下其它女子,楼月娇,并不是末将之妻,永远也不可能是末将之妻!”
凌昊天话音刚落,殿下传来不少倒抽冷气之声,杜龙恒早已红了眼,拍着龙椅道:“凌昊天,这婚事可是朕御赐的,你竟敢抗旨?反了是不!”
凌昊天默然不语,脸上一片冷冰,一副‘你爱咋样便咋样’的表情。
两人僵持着,气氛紧崩到顶点,随时崩断一般。
“陛下,微臣还有话要说!”仿佛不怕死似的,段安又大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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