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还没找着人啊?”萧桓这会儿是真的好奇了,话说也两年了,不可能连音讯都没有。
言厉没有说话。
其实是差点就找到的。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温哥华度假,大哥约着他们一起去温哥华看雪的那会儿。
他脱离人群走在大街上,温哥华的繁荣是安静的,不喧嚣,很温暖。
漫无目的的结果,让他如今想起来就心颤。
因为人群拥挤,所以那辆黑色保时捷就这样被滞留在车道上。
言厉偏头的那会儿,却猛地定住。
一张熟悉的侧脸如雷电般闪过,即使隔着黑色车窗,他还是如此熟悉的知道——是她!
快速的奔跑,他努力挤开人群,不顾胸肺里一片疼痛,硬是挤开人群跑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无望,他如今还记得,就好像她真的是与擦肩而过,可是奈何他如何努力,也捉不到她一丁半点。
迷茫地站在街头,他恍惚地头脑一片刺痛,心底装着一个亲手被自己弄丢的人。
汗水渗出,拖着厚重的衣衫,难受地似乎要腌渍掉他半条命。
伸手一按,是伤口裂开了。
禁不住扯起嘴角,他的嘴唇一片干裂,最终回到别墅的那会儿,终于忍不住轰然倒下。
头脑嗡嗡地响着,他的手往伤口上移几公分,按在了那个已经痛了两年的地方:“为什么……我们永远都只差一步,小越……我们真的……只差一步而已……”
看到言厉的脸,郑凛叙慵懒抬眸,终于开口,免得这一群臭小子无知地去掀老五的疮疤:“好了,老五,你手上负责的合同进展怎么样了?”
言厉正式进入郑氏已经一年半了,和萧桓、纪若白一样开始公司大股东的身份出入,虽然已经退伍,但是他身上的军人气质依然保留着,不见一丝一毫的松懈。
“完成百分之八十了,之后做好总结就可以完工。”言厉最近着力于培训郑氏和言家暗部的死士,如今郑家手下的暗士也交给了言厉管辖和训练,所以工作上的事情也缓了缓。
“今天还要去叶家?”詹遇宸好奇了。
这两年来言厉每天上叶家,受到的刁难和冷眼外人不知道,可是他们几个可是一清二楚,真把自己当做人家女儿了,为那个离开两年的女人尽做子女的义务?
言厉不理睬他,收拾好文件上了楼。
郑凛叙若有所思。
“大哥,我们真不把弟媳的消息告诉他?”萧桓问。
其实在几个月前,叶辛越和薛皇玄的行踪就已经报告给他们了,只是都给郑凛叙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办法,你嫂子再三叮嘱我不能告诉他。”郑凛叙散漫地伸了个懒腰,一副“我有老婆我完全听老婆话”的模样走了出去。
“阴险阴险太阴险!”萧桓啧啧有声。
大哥自从娶了嫂子之后是完全担当了昏君的名头了,你说宠女人就宠女人吧,你为毛要宠地自家女人非要跟弟兄们过不去呢?不说这件事,但是大嫂口令一出,他们几个就得屁颠屁颠地跑到郑宅去给嫂子当陪练,大哥也不看看嫂子那身手,是个一般女人吗?偏地他们打不还手,手只要下重点都要被大哥瞪回去。
“昏君啊昏君!”萧桓再感叹。
“暴君啊暴君!”詹遇宸附和。
“就是就是……”
纪若白给了他们一个白眼,下班陪女人去了。
“嗳!二哥,听说家里给你娶了一嫂子,不是真的吧?”趁着人都走了,萧桓才道。
詹遇宸忍不住咳嗽了下,瞪大眼睛看着他。
萧桓得意了:“别以为瞒得过我!你和那女的被压着去领结婚证的时候,我一朋友刚好见着的,还说你的表情黑着呢,包公脸!”
詹遇宸骂了一句妈的,然后走过去掐着他的脖子狠狠摇:“你别给我乱说听到不?!敢乱了爷儿的行情!看我不用你子孙后代赔命!”作势往下做了一记手势,萧桓忙嘤一声护住自己的小兄弟,不敢再说话。
看着自家二哥用领结婚证般的脸走出去,萧桓忍不住悲叹一声:“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这下惨了,连风流二少都结了,他要不要也去结一下?是了结的结!!
来到叶家,言厉拢了拢风衣,走过去敲门。
习惯了没声音,言厉就这样站在门口,不声不响地等着。
直到半个小时后,一个温和的女人走出来开门,还不忘微笑着向他点头。
“谢谢嫂子。”言厉呼了一口气,走进去。
开门的女人是叶景然大学时候的女友,如今在叶家的地位几乎已经定了,叶景然一个外热内冷的人都听说为了她禁欲了几年,可想而知如今她的归来意味着什么。
叶景然站在楼梯口,见到秦安安进来,便看也不看跟在她身后的言厉,伸手搂过她,又责备又埋怨地瞪着她,十足一个学龄前儿童的模样。
只是秦安安也习惯了,言厉一来就是两年,她早就听人说过郑氏五少爷和叶辛越的事情,也知道言厉两年前来到叶家,叶景然解领子就把他言厉往死里打了一顿,害的言厉军演后受伤的地方全部绷线,一条命险险没了半条。
叶辛越她是见过的,大学的时候叶景然带她回过家,她知道这个名声听起来虽不怎么样,但是却坚强地让人心疼的女孩是这个家的宝贝,起初她也不予理会,但是到了后来,她也忍不住了,就每天给他开门。
“好了。”安抚了下叶景然,秦安安很成熟地笑着,对言厉说,“把东西放下吧,我迟一些拿去叔叔的房间里安着。”
言厉满眼感谢地点头,然后把一些补身体的贵重品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叶青华自打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就很少给他好脸色,但是充其量不过是坐在客厅上不闻不问,却也足够让他好受。
而言家这次也知道是他理亏在先,都狠心地闭起眼,不去管自家儿子如何丢人。
言厉还记得父亲在他伤口绷线住院的时候来探望过他,那个时候他连呼吸都疼痛,每一下每一下,心底都在呼唤叶辛越的名。言皓进来见到儿子这副惨状,眉也不皱地就道:“你这次就是瘸了爸妈也帮不了你了,你妈这会儿都被你弄得又气又心疼。这次是叶家的女儿因为你出了事,我不会出面,你自己闯下的祸自己收拾吧。”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哎,厉儿,你这次真的让爸爸妈妈很失望。”言皓走了。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明月光,言厉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是不是每一次,她受伤的时候都痛得说不出来,所以才招来那么多的误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