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飞被关整四十八小时才放出来,差佬恋恋不舍,缺一分都不给放行。
他下巴冒青茬,有些皱巴的黑色西服和扯掉几粒扣,松松露出隐约强健性感胸肌的衬衫都昭示着他这几天的暴躁情绪。
索性脱下西装搭在肩上,叼一根烟,嚣张的走出警署,丝毫没有半分狼狈虚弱,直到进了来接他的黑色平治,才毫无形象摊在车椅上,狠吸一口香烟,长长吐出蓝青色烟气,锐利的眼神看向后视镜,开车的是陈兴耀,北仔则坐在副驾絮絮叨叨。
“飞哥多亏你把货分成好几批,不然这才指定被差佬一锅端了,之前因为阿嫂的事有意见的那几个也都无话可说了。”
赵奕飞眼神暗了下来,抽一口烟,“除了元朗那批货,其他货都到位了吗?”
“都到位了,只是……元朗那批货虽然只有一点点,被缴获的那批却都在地下流开,应该是被差佬私吞了……这次带头缴我们的是CIB的督察,不出意外应该是他 。”北仔愤愤地说。
他想起在大屿山宝莲寺时,周宏山拿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不禁暗笑一声。
“其他货没事就好,就当提前同卓sir打点关系,大度一点……”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陈兴耀接起电话,脸色一变。
赵奕飞扬了扬眉,摁灭烟,抬眼从后视镜瞥向他,陈耀兴挂了电话,看了身边北仔一眼,又看向后视镜,看到男人微微颔首,才开口。
“大佬,是和合石坟场……这说些天暴雨墓地积水严重,需要迁移,但……”
“那个墓里……什么都没有……”
赵奕飞脸色大变,而前坐的黎耀北听到和合坟场后像是想起什么,神色微变。
坐在前座两人不能很好的看到他的神色,却感受到车内降到冰点的气压和压迫力,一路无言,默默驾车向半山驶去……
到了半山别墅,赵奕飞飞身下车,陈耀兴想跟下去,却被黎耀北拦住,问,“你刚才说的墓……是什么墓?”
“大佬妹妹的墓……不知道为什么,那墓里面什么都没有……”
……
阴雨天,客厅里厚重的墨绿厚丝绒窗帘紧拉着,只有下面一圈鸦色流苏坠任湿答答的风吹的无力的打着旋。
透不进一丝光,昏暗的光线,一切都黑黢黢,发潮的空气里弥漫着什么腐朽溃烂的味道
——原来是几天前她叮嘱他买束花作饰,他在花店挑挑拣拣选不出,出来有阿婆抱水桶沿街卖花,索性一次买下那一桶绮丽的鸢尾送给她。在她等待的这些天,郁紫色鸢尾水里泡了几天无人换水终还是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