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怜方回了魂:“定做也需等好几日吧?”
她心想,他现在想起来要用新衣裳来收买她,给她赔罪了?无事献殷勤,这里面肯定大有问题。
苏涿光递给她:“我加钱让他们加急做的,只花了半日。”
乔时怜拆开时,指腹摩挲过那柔顺布料,凭着经验便知其是为上乘,她不禁心生欢喜,看来他还对她挺用心。
而展开后她才发觉这衣衫形制宽松,尤为素净,毫无作饰。
寝衣?
反应过来他为何要送她寝衣时,乔时怜大脑霎时空白,她只听得自己磕磕巴巴问他:“你,你昨夜…昨夜都看到了?”
苏涿光颔首:“嗯。”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她穿了那件极为羞耻的寝衣。
乔时怜一瞬想死的心都有了。
顷刻间,她只觉自己滚烫的面颊更加烧灼,越来越热,把她整个人也烤得无比昏沉。紧接着她双目一阖,竟瘫软了身往地上晕了去。
苏涿光眼疾手快地站起身,把她揽入了怀里。
察觉她非是装样演戏,他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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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波幽幽,夜凉如水,泼向庭栏处。
乔时怜昏迷一事惹来满府的人紧张不已,但好在大夫诊看后发现并非什么大病,众人才安下了心。
彼时大夫对苏涿光言,“少夫人这是受了凉,加之身子虚寒,症发时心脉不平,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昏了过去。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老夫开点方子,好生调养即可。”
苏涿光想,许是昨夜她那件寝衣太薄,她睡觉时又不安分,好些次都将锦衾掀落,是他一次次回屋给她盖上的。但一来二往,她就由此着了凉。
他继而问道:“那近日可有什么需注意的?”
大夫即刻会意,迟疑着答了话:“这…少将军新婚燕尔,房事怕是需忍忍。”
苏涿光目光生寒:“…我意思是,让她注意的。”
大夫连忙道:“那就要少将军多费些心,让少夫人夜里莫要再着凉了。”
乔时怜醒来时,屋内烛火熠熠,在眼中渐渐成影。
她很快察觉自己似是趴在了一人怀里,那身处虽不及床榻柔软,却胜在温热,甚至顾着她的睡姿让她卧得较为舒坦。
周处冷香萦绕,她再是意识混沌,也知她身下之人是苏涿光。
她稍动了动,扬起脸望向苏涿光,见他半倚在榻处,正面色镇静地阅看着手里的书。
她讷讷问着他:“我为什么趴在你身上睡的…”
苏涿光垂眸看着她的朦胧睡眼,“我也想知道。”
乔时怜:“?”
苏涿光补了话:“想知道你睡觉为何这般不老实。”
乔时怜腹诽着,也不知上次谁喝醉了,睡觉才不老实呢。
转而她见自己穿了不止一件寝衣,“那我怎么穿这么厚?”
苏涿光一本正经:“大夫让的,你着凉了。”
他当然不会说出,这是他的吩咐。
乔时怜目光落至他轻薄的寝衣,她甚至能从那褶皱微折处想象他衣下的光景,“你怎么穿这么少?”
苏涿光:“…热。”
她怎么这么多话要问?
“你在看什么?”乔时怜这才发觉他手里的书非是兵法一类,那书皮瞧着让她觉得熟悉。
苏涿光应道:“西风给你送来的话本。”
乔时怜懵住了。
堂堂冷面无情的苏少将军,居然会看这种情爱话本?
她难以想象他看这些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路,“好看吗?”
苏涿光:“很无聊。”
他本就只是想了解下她素日里都喜欢什么。但那话本里的男主为追求心上人实在太过油嘴滑舌,他觉得自己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已是很了不得。
乔时怜不满道:“那你还看…”
苏涿光置下话本,“你趴我身上,只有这话本在所及之处。”
乔时怜对他这般理由将信将疑:“你也可以推开我啊。”
苏涿光言之凿凿:“我怕我推开你,你会换个姿势缠上来。”
怎么就是她缠他了!
她红着脸,背过身闷头钻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