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向冷面将军求婚后(重生) 第55节</h1>
如此想来,昨夜她会睡着,兴许是他的预谋。
她已顾不得拂着面的冷风料峭,双目唯有前方行军留下的迤长痕迹,催促着马儿一再加速前行。
少顷,西风瞧见前处行军队伍,浩浩汤汤。
“少夫人,前面就是苏少将军。”
冷风凛冽里,乔时怜越过茫茫雪色,蹬着马肚,急急至军队前勒马而止。终是望着野风之上,戎装昂首的苏涿光,她一时凝语于喉,哽咽难言。
“阿怜?”苏涿光一怔,当即翻身下马。
她翻腾于心的情绪最终宣于口,“苏涿光,你…你混蛋!你又瞒着我…不告而别!”
军队随之停行,一众见着挺立马背上的娇俏美人,窃窃私语了起来。即使此前他们还不知这策马扬鞭者身份,那一句像极打情骂俏的轻斥却是为众所闻。
“这是少将军夫人?”
“听说了吗?上次少将军在宫宴里,当众和少夫人调.情呢,换从前,咱想都不敢想!”
“唉,我要是有这么美的娘子,当众算什么?”
……
“咳。”风来清了清嗓,面作俨然,众人才不谋而合地抬眼望天,假作没瞧见。
此番乔时怜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在如此泱泱大军前做了什么,她强忍着羞臊与尴尬,下马至苏涿光跟前,从怀里拿出一白玉红绳,是为剑穗。
她步近野风,把剑穗紧紧系在挂在马鞍处的剑上,“我听兰泽说,因西北时有参军打仗的儿郎,临行前,他们的妻子便会做一个剑穗,亲手绑在自己夫君的剑上。”
此举意为妻子所寄挂念,亦是平安之意。
苏涿光明了她的心意,旋即垂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乔时怜瞥见他身后乌压压的军队,脖颈连着耳根熟透,“这…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涿光问道:“阿怜之前骂我的气势去哪里了?”
乔时怜蓦地上前抱住他,珍而重之,“我等你平安回来。”
比起那些所谓的丢人与羞涩,她更想要在离别前,最后抱他一下。
云山渐明晰,染就浮金。
乔时怜目送苏涿光离去后,引马回城。却是在苍松雪影间,见着众星拱月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仪态倨傲,目光狷狂,赫然是为太子秦朔。
西风见状,提议道:“少夫人,咱们一会儿绕另条道回去吧。”
今日她与乔时怜出门得急,没来得及叫上东风北风,眼下她一人保护乔时怜,在太子强势之力面前显得有些力薄。
而眼下身处京郊,离城尚有脚程,若真被太子做手脚,怕也没法及时得到支援,想到此处,西风不禁暗骂着自己大意了。
乔时怜颔首,拉着缰绳正欲调换方向,远远地便听见秦朔唤着她。
“时怜。”
她心头凛然,强作镇定,疏离地客套着话,“殿下怎会在此?”
秦朔撇开群臣,反问于她,“今日苏少将军出征,满京城如此多的人相送,孤亦来送别,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乔时怜匆忙从城中赶至前方行军那会儿,秦朔便与她擦肩而过了,只是那时乔时怜心思尽在追上行军送别,根本没留意到一旁的秦朔。
乔时怜隔着一段距离,朝他俯首作揖,“那多谢殿下为臣女的夫君送行了。天尤寒,臣女怕冷,先回去了。”
话落,她不由分说地带着西风朝另一条道回城,避开了秦朔一应人马。
不多时,二人行至万顷苍茫里,陡峭窄路间。
积雪深深,枯枝横斜,西风小心牵引着乔时怜的马,“少夫人小心,这条道有些偏,少有人走,雪比较深,容易滑。”
言罢,西风又颇为不忿,骂骂咧咧,“都赖那太子,少将军离京还假惺惺来送,害得咱们连大路都没得走。嘁,谁不知道少将军离京之事,跟他脱不开干系啊?”
乔时怜叹声道:“没关系,这不是有你们护着我么?”
如今苏涿光已离京,眼下她的隐患来自于东宫无疑。只是她比起当时在九暮山上孤立无援的处境好太多,就如苏涿光所说,苏将军、季琛、丽妃、陆昇……这些都可成为她的助力。
但秦朔的态度却是让她觉得扑朔迷离,若按早些了说,便是在她与周姝结伴于民间商铺偶遇秦朔时,他就开始有所转变,一改此前她与之离心后的强横。
这背后他在演着什么戏,乔时怜不得而知,只是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针对于她。
她知晓,秦朔所为种种,不过是因他得不到,无端生出的执念,甚至是想要与苏涿光相争的欲念罢了。
一旦自己真的为他所有,她不过是重蹈前世悲剧,最终仍会被他所弃。
恍神之时,乔时怜忽闻马声嘶鸣而起,心头危机感遽然。散雪拂落一身,寒凉刺骨,她只觉前蹄一空,紧接着整个身子直直往前处雪坑栽了去。
“少夫人!”西风急喊出声,一个跃身从马背而下,接住了险些摔在前处坍塌雪坑的乔时怜。
顿时天旋地转,二人在雪坡里翻滚着,乔时怜被西风护在其怀里,觉着面目溢满了林野覆着的冰雪,又很快融成雪水浸湿衣襟,须臾后才止住势头。
乔时怜在西风的搀扶里站起身,尚未从那头晕目眩里缓过来,只听其怒骂道:“大爷的,就不该走这条路!”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