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怡红院不够美,还是红灯区不够香,朕多给你们带些小兄弟们回来大家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祁琅心中为这些心胸狭隘的小弟们感到悲哀,但是却拍着胸脯,义正词严地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克里斯,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你们永远是我最宠爱的小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虽然知道这些甜言蜜语十成十一都是假的,克里斯的心还是忍不住跳得快了快,他抵唇咳嗽一声,偏过脸去缓了缓,才转过头来,虽然脸还绷着,但是语气却和缓了不知道多少:“你也不用说这些好听的,你只要在外面安分一点我们就求之不得了。”
祁琅超级乖地点头,白嫩嫩的小脸蛋,水盈盈的眼睛,乖乖站在那里,她不说话不丧病的时候像一株挺立的漂亮花枝,美好到让人心都软成了水。
两个男人同时不争气地被虚假表象所迷惑,脸色都慢慢柔和下来,再想到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要去腥风血雨的战场,再见又不知是如何沧海桑田,他们的表情更是多了怜惜。
克里斯把她背包上七扭八歪的绳子给拧直了,轻声对她说:“你去了战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肆意妄为了。”
祁琅眨了一下眼睛。
“军队里军纪严明、等级森严,您到了那里,就不再是高贵的公主,而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尉,对于长官要客气礼貌,对于部下要赏罚分明。”
林绝也开了口,像是老父亲看着自己不省心的女儿走向社会将接受社会主义毒打,苦口婆心地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经验都直接塞进她脑子里:“治军严、宽之间,你要自己掌握好分寸,如果有人要欺负你,你看准情况应对,不能一味地硬,但是也绝不能软,军队里永远崇拜强者,只要你能带领你的士兵取得胜利,他们就会服从你、忠诚你,立了威,就不敢有人挑衅你。”
克里斯自知这些东西自己远没有林绝知道得多,也不再插嘴,只静静听着,看着若有所思的祁琅,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梅尔,抿了抿唇。
陛下看来是真生气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对她如此无情,竟然连一个有能力的副官都没有安排,要知道其他皇子伪装身份入伍的时候,皇帝怎么也会安排一个身世清白又有能力的副官辅佐,尤其是当年大皇子与三皇子的副官,更是皇帝亲自选了合适的陪着一起走,毕竟是欧格拉的孩子,虽说有监视的意思,但毕竟也是辅助和保护。
但是祁琅,她就像是被作为权力博弈中被放逐的牺牲品,孤零零的走,没有保护、没有看重,甚至没有多一句的叮嘱,临走了,居然也只有他们几个来送行。
克里斯看着像是无知无觉的祁琅,越想心里越难受,他忍不住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认真说:“你再忍一忍,过段时间我就去找你。”
祁琅:“…”
她总觉得克里斯误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她敏锐察觉到克里斯对她的态度柔和耐心了不少,为了迅速扩大战果,她果断认下了这个小白花人设,凄风冷雨地点点头,却还故作坚强,善解人意地说:“我没事,你忙你的,别为我担心。”
“别担心,克里斯司长。”
林绝也宽慰说:“我在南方军区也有一些朋友,我会让他们多看顾一些公主,过些日子我回到西南军区,也会尽可能找机会去南方军区看看。”
克里斯感激说:“那就麻烦您了林将军。”
林绝说:“客气。”
祁琅听着他们说话,却低头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心不在焉地往外看。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登舰了,怎么人还不来?这么相亲相爱的合作者关系了,难道都不带点东西来送送她吗?
克里斯注意到她的分心:“怎么了?你还在等谁?”
祁琅刚要说话,身后阀门开启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看了一下时间表,正是她的航班登舰的时候。
可惜了,一只最大的肥羊真的没宰成。
祁琅哀怨叹一口气,背上沉甸甸的包站起来,对梅尔示意了一下,对林绝克里斯说:“行了,我们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叮嘱的,两人深深看着她,千言万语只浓缩成一句话。
克里斯:“别浪,别搞事。”
“…”林绝默默把那句“保重”咽了下去,心想果然还是克里斯司长更言简意赅。
祁琅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她挥挥手:“我尽量,走了。”
乘客们排着长队通过阀门走进停机坪,克里斯林绝站在外面,遥遥看着祁琅的背影消失。
“我知道我不用担心,可又总是忍不住担心她。”
克里斯突然出声,轻轻的声音像是呢喃自语:“我有时总觉得她像一个孩子,充满着好奇心,天生追逐着新鲜未知事物的刺激和危险,这让她充满奇异的魅力,有时候可爱地让人想笑又心软,有时候动容地让人不能自已,有时候又让人无法不去担忧和心惊,甚至是…”嫉妒。
最后两个字被碾碎在他嘴角,无声无息,但是这难得的异样,也足够林绝转头看向他。
林绝看着克里斯没有表情的侧脸,心中微微一动,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阿诺德曾经对我说起过她。”
他不期然地想起那天,当那个从来桀骜高傲的青年醉醺醺瘫在酒桌上,紧皱着眉,不甘不愿嘀咕着梦话。
“他说,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林绝平静说:“他还说,她,是天生的王者。”
……
白学林眼看着祁琅走进停机坪走进商务舰,眼看着那艘舰船喷出紫红色的燃料,如一头苏醒的庞然巨兽,缓缓升空,脱离地表冲破大气层,最后飞往遥远的太空。
直到那艘战舰连影子都没了,他还没有接到任何一个命令,先生还静静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地,像是根本没来一样。
可不就跟没来一样吗,白学林心想,这赶着时间来,还特意带了不少好东西,结果就在这儿杵着,眼看着一波波送行的人来,直到人走了都没冒个泡。
有这工夫,还不如留在帝曼街再多接几个大单子,自从帝曼街拍卖了基因药之后,就更成了各大贵族争相捧着的大户,声望更上一层楼,他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结果先生叫了他来,就在这里杵半天?
“先生?”
白学林看着还在望着舰船远去方向的宗政,额上不由冒出豆大的冷汗,他推了推眼镜,小声说:“我们…还过去吗?”
宗政像是刚从发神中醒来,闻言轻笑了一声:“人都走了,还过去做什么。”
白学林看了看结伴往外走的克里斯林绝两人,心里默默吐槽人走之前您也没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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