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说,兄弟,这些抗粮不交的统统都应该死啦死啦的,这几年不是那几年粮食不够吃,皇粮国税,古朝万辈的道理,不交粮,就不是好百姓,就应该抓起来,游街示众,看他们交不交。”陈思远义愤填膺狠狠的说道。好像欠粮款的与他毫无关系。
“不能那样说,都是街坊爷们,各家有各家的情况,各家的难处。抓人是以前的事情,现在只要把钱补上,既往不咎。都是好群众。”陈放说道。
“是,是。还是兄弟觉悟高,不过光讲道理有时候是不行的。还得有点手段。否则以后你的工作难开展。”陈思远的话同刘小宝如出一辙。
“你家里这几年不会拖欠吧?”陈放终于忍不住直接就问了。
“你是说我陈思远拖欠公粮?兄弟,你太小看你哥哥了,我虽然以前的形象不太好,但那是历史原因,现在生活好了,拖欠的事情绝对不会干的,我一辈子没有欠过别人的钱,没有欠过别人的情,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坑蒙拐骗的事情没有干过。”陈思远把自己说的像花一样,更把欠统筹提留的事情推的远远的。
“乡里的欠款名单上可是有你的名字。”陈放已经没有绕来绕去的耐心了。
“不可能。”陈思远像火烧了一样叫到。
“我没有骗你,清清楚楚,陈思远欠统筹提留二百七十五。”陈放清清楚楚的记得名单上的数字。
“笑话,我陈思远年年交粮先进,怎么会欠钱你。对了,一定是宋有理贪污了。这个宋有理恨我了一辈子,我明明交了粮,他却不给我记上,好让我交第二次。宋有理狠心肠,不得好死,他的窑厂爆炸真是报应啊,我见了他非给他几耳光不行。”陈思远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交了钱,宋有理肯定会给你打收据的,你的收据哩?”陈放逼问道。
“收据?这些天了,我想想,要不,明天我拿给你。”陈思远笑着说。
陈放一想坏事。这个陈思远动了坏心思。你想宋有理跑了,他陈思远要想拿出一张宋有理的收据还不容易?自己以前不就在县城十字街里刻了一个村委会的公章吗?算了,不要再逼了,如果全村都会写宋有理的收据就麻烦了。
看陈放陷入了沉思,陈思远更加得意,说道:“兄弟,你现在是光杆司令啊!村里只选出了一个村主任,实际上连村主任都没有选出来,一般人没有听出来,我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你只是负责人,等于现在咱东拐村还是权利真空,就意味着还有一次权利分配,哥哥不给你争这个村主任,我就想一个村委委员,如果我当了村委,一定鞍前马后扶持你,别看你大学毕业,论农村工作还是需要继续历练,尤其对付那些刁民,你不给他们一点手段,他们不会服服帖帖,放心,唱白脸的是我,你只管唱红脸,落好的是你,装赖种的是我。你看怎么样?”
陈思远的话有一部分道理,但是陈放是来催款的,款没有催出来一分,却出来一个向自己要权的。陈放心里窝火,干脆就来一个欲擒故纵,说道:“思远哥,这个村主任我是一天都不愿意干,那天的情况你知道,我是临时被抽上去的,给乡里救救急,这个村主任我看就你合适,你能说会道,邻里关系好,会做群众工作,我给乡里建议一下,有你接这个村主任,你看得上我就给你当个副手,看不上我就啥都不干,做点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