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暇理他,抬手施了定身术冲入门去,这条傻龙见锦觅身死,对那九曜真火的余波躲也不躲,此刻体内丹田火损经脉大乱,轻则灵力尽废,重则身归混沌。
“傻得可以,若今不是我在,当真是大罗金仙都救你不得!”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润玉身上藏了这许久?”
小白龙脸色苍白到透明,根根乌黑的发散在额际,像飞雪中即将消散的火种,连颤抖都极为微弱。
“你如何知我在你身上?”
“偶有所感,不敢断定,而今来看不是润玉错觉。”
“不过是无聊,你不必忧心,只当我不存在便可。”
我攒了不知多少年灵力,深厚的快要流淌不动,今日难得敞开荷包,便给小白龙多渡了些,同属水系,他自十分受用,只是暴露原身后他再不许我附在葡萄藤上。
倒也是,这六界之内又有何人欢喜头上总带只尾巴,更逞论一界之主,只是小白龙不知道,我已附在众生头顶看过无数岁月轮转、往生百态,从不曾施法干预一瞬,若说合格的看客,怕是这天地无穷也当真寻不出第二个。此次要不是那锦觅发髻别着故人之物,我也断不会出手。
☆、第四章
从忘川回来,本以为这厮要寻死觅活不吃不喝,却不想大悲无泪,他日日早朝夜夜挂星,讲经论道样样不落,我自知没劝人天分,也劝当做看不见,在九重天逛了大半年,约摸着搞明白这届神仙的名讳喜好,又开始无聊。
今日逛到姻缘府地界,一阵咿咿呀呀的戏子声传出,月下仙人离府出走三月余,终于想起原职,只是这听折子戏貌似不在职责之列。
“你是润玉身旁那个小医仙吧!”十五六岁的少年拂开天蚕丝做的帘子,垂眼将我一瞅,神色颇为不耐,“可是那忘恩负义之徒有事找我?”
忘恩负义?想来是声讨小白龙做的那些糊涂事。
“非也。”我摸摸胸前,掏出颗灵力珠子,“你这折子戏可需付钱?百年可否?”
“你与润玉沆瀣一气,姻缘府不收此等无耻之徒,你去别处听罢!”
少年皓齿磨了几磨,颇有些嚼鸡骨的狠劲,我凝神一观,原是只红毛狐狸,也难怪皮相出众。
“狐狸仙,你别生气,我与润玉无甚关系,不过刚来天界无处留宿,才借借璇玑宫的清静。”
“你……你叫我什么?”少年一改方才狠厉,一双水汪汪的瞳仁巴巴看我,竟如企食的小奶狗。
“狐狸……仙?你若不喜欢这称呼,我不叫便是,这天上无趣的紧,也只有折子戏能解解闷儿,我出五百年灵力你看可以不?”
我正要再掏几颗珠子,手腕却被他攥住,“喜欢喜欢!老夫甚为喜欢,日后你只要还叫我狐狸仙,折子戏便免费听!来来来快进来。”
这红皮狐狸真是善变,我三下两下收起灵力珠,既有免费的折子戏听,便不计较他在我面前自称老夫。
我径自挑了个舒服位置坐下,顺手牵来盘瓜子果食,狐狸仙手里攥上两团红线凑过来,“仙子如何称呼?”
“唤我赤绫便好。”
到底在别人家地盘,我虽嫌弃他聒噪,却得耐着性子作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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